都被顺了去。我师兄弟奉师命要带二师兄回去审判,眼下,诗盟主还不能休息,我们怎么好独自偷懒呢?”
“那请自便。”
悲白发这时轻飘飘接了一句:“诗盟主好走。稍后,我们定当前来拜谒。”
末了,他瞥了眼身畔的杀手们,意味深长道:“明白了么?”
杀手们抱拳,齐声回复:“必当完成使命,绝不空手而回。”
诗梦浅浅一笑,未曾放在心上,大踏步流星走了出去。
祭奠的地点饮冰选在了临安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那儿几乎没什么人家。有一处规模不算小且长久无人居住的田舍被饮冰直接购买了下来。诗梦走出绯云小楼没多久,饮冰便已经驾着马车亲自来接了。
“楼主。”他跳下马车,扶过诗梦的手,语气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切都安排妥当。你的那个箱子我已经放在车上了。芊芊不知道哪里也弄来一个盒子,非得一起放车上。”
诗梦只稍稍顿了顿:“我知道了。我许她带的。”
“那是……”饮冰小心翼翼地问道,说话间顺势拉开了皓月马车的车门。
“梅如雪杀人如麻,仇家自然不少。”诗梦钻入车内,看着饮冰关上车门,口中仍继续说着,“芊芊的家人亦在其中。如今,既取了这项上人头,断没有把她排除在外的道理。不过是多准备几柱香罢了。”
无言了片刻,饮冰的声音自外头传来:“好。”
“你关照下去,月影楼的那些弟子里面,谁若是也需要以这人头祭奠故去之人的,皆可以取香祭拜。”
“是。”
祭堂内,一张供桌上放着三牲,一个铜炉。供桌的前面放着一个已经烧旺的铜盆。盆的旁边有个精致的雕花木盒。木盒顶上放着一把香。盒盖处一把百年好合的铜锁做得十分精致。只不过,许是年代久远,铜锁的沟沟壑壑间早已经变了色,甚至有了锈迹。跪拜用的蒲团搁在距离铜盆不远的地方。
诗梦走到木盒子前,拿开上头的供香,轻轻捧起盒子。一只手捏住铜锁,指尖在雕刻的花纹上面反复摩挲了许久。末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摸出腰间的钥匙,咔哒一声打了开来。
盒子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是三个牌位。一个写着爹,一个写着娘。还有最大的一个写着杨家诸众。
“咱家人多,家大业大。”诗梦似乎是在自嘲,笑容有点苦,“所以——我也记不得每个人的名字。爹,娘,还有诸位叔叔伯伯,婶婶姨娘,姑娘小哥,礼数不周到处,还请多多海涵。”
“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好好地祭奠过你们。”他苦笑着摇头,“没办法,我实在是……不成器。那些个祸害你们的小人物虽陆续被我解决掉不少。可是,现在杨家的案子仍然没有昭雪,我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做这些。”
“你们再忍忍吧。”
说话间,他取出了放在供桌下的人头,缓缓打开包裹放在三个灵位前:“当年,他便是带人冲入家中的领头人之一。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悉伐和秦狗贼的人头也会摆到你们跟前来。”
诗梦正说着话,胸口一阵气闷,脸色瞬间由白转**。他虚脱似的跪倒在蒲团上,勉强磕了三个头,随后取过黄纸一张张扔进炭火盆中。
火光熊熊,映照着他的脸阴晴不定:“今年不太巧,失了谋算,把本就不佳的身体搞得愈发不如意。杨大夫说,我看起来是活不过三十五了。”
“其实我不介意的。”他忽地轻笑一声,“原本一个人就有点孤单。想到你们都在那边等我,倒也不至于那么留恋人间。唯一放心不下的……”
他顿了顿,忽地脸颊生暖意,手一摸还有些热热的:“叶家的小妹妹寻到了我。当然,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们现在是师徒。”
诗梦轻轻笑了一声。
“可我知道,我这个傻徒弟原是我媳妇哩。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