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如的样子,倒像是半个主子似的……
她留了心思,却并未多问,转了话题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呗。”
很不想进去。
本来是因为生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后来还有顾辞的原因。即便已经放下了,但还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凑热闹给自己添堵。他摇摇头,“人太多了,儿子我进去凑那热闹作甚……大夫都给挤到角落外面壁思过去了。儿子就是来问问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回宫,我好在皇帝那边应对起来。”
皇后摇摇头,“难得回这小住一段时间,机会难得,一时间也不急着回去。再住个几日吧……这几日你父皇那边情绪肯定不好,你见到他的时候也别一个劲地针锋相对。多少顺着一些……”
顾言晟并不是很耐烦,但因为是对着自己母亲,便也只是老老实实听着了,顺便是不是点个头,配合一些,“嗯。晓得。”
皇后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轻轻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呀!如今既是太子了,总要顾及着一些皇室的脸面,别什么都不在意。你父皇……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若是可以,她并不希望自己这个儿子也坐上那张注定孤独的椅子。
思及此,她又想起了顾言耀,“贤王如何了?”
“呵……”
他笑了笑,冷漠极了,“兴许……该疯了吧。被自己的父亲向自己告知自己生母如何凄惨潦倒的结局。就像是两个疯狂的猛兽失了理智只知道互相撕咬……吃相实在难看。儿子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来这儿。”
皇后沉默了。
父子相残,在皇族的历史里并不少见,但历史记载是一回事,如今亲生经历过才知道,有些东西,譬如鲜血、譬如情感、譬如那些沉甸甸堵在心头的东西,是记载里永远无法读到、读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