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和地只剩零散三两!
“顾言晟!”新仇旧账一起算,顾言耀盯着顾言晟的眼神都燃着火、淬着毒,“皇后既然不愿出来给一个解释,那么,作为父皇的儿子,我总要为父皇讨一个公道!”
长剑直指,一触即发。
顾言晟缓缓站直了身体,顺便将一言不发做着人形靠枕的常公公拉到了身后,然后抱着胳膊,摸了摸鼻子,“这剑……举着不累吗?”
话音落,轻微咔嚓声,从哪里传出……很轻很轻的声音,就像是夜行路上不小心踩到了枯树叶而已,可一时间竟是无法分辨到底是从什么方向传出来的。
就像……四面八方,整齐划一。
贵妃的脸色因为惊骇惨白如纸,她剧烈扭动身体,“呜呜”地发着声音,像是绝望的悲鸣。
她看到……自顾言耀身后、自那些府兵身后更加暗沉的夜色里,举起来的一把又一把的弓箭。彼时那轻微的声音,赫然就是搭弓拉箭的声音。
很快,顾言耀也看到了自己身侧,一把又一把在月色里闪着寒光的弓箭。
他们穿着禁卫军的衣服,表情麻木地站在黑暗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比旁人更加苍白,像是许多许多年没有晒过太阳的那种病态的苍白。
顾言耀看着那一张一张雕塑一样木然空洞的脸,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御书房里,常年不见天光、永远戴着青铜面具的侍卫。
青铜侍卫,除了皇帝本人,谁也无法调动。那是天性多疑的皇帝层层筛选之后留下来的最大的倚仗和最后的信任。
顾言晟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夜就是一个局……一个针对自己的局。
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的局。
而此刻,屋内,珠帘被掀开,一身九爪金龙朝服的皇帝,背着手寒着脸缓缓走出。他的身后,跟着失踪很久的青冥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