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和每一次的牵手都不同,这一回,她的指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应和着自己的,在耳中像是盛夏季的雷声阵阵,却连一个雨点子都没有,闷热、窒息。
她抬眼看他,眼中微芒乱闪,却并没有瑟缩。
顾辞抬手,轻抚她因为低落散落下来的鬓角的发,轻声诱哄,“不气了,好吗?”
美色惑人。
时欢什么都想不到,偏偏只想到这四个字。
彼时看画本子,总有些书生与妖精的故事,大抵都是花前月下,妖精于月色中,无需言语只一个眼神、一个身形,便惑了书生心智。彼时总觉这书生大抵心性并不坚定,否则何至于被轻易蛊惑。
如今才知……若妖精长成顾辞这般,自己便也是那轻易被蛊惑了的书生。
若那些个亡国的妖姬顶了顾辞的容颜,自己便甘愿做了那沉溺的昏君。
“祸水”二字,当着为其量身打造。时欢便在对方这般慵懒矜贵的容色里,轻声点头,“好。”
凡他所提,她必应承。
顾辞轻笑,丝毫不觉得牺牲一下美色诱惑下小丫头有什么不对。他家丫头喜欢好看的东西,人也一样。
要论好看,这世间男儿,还有谁敌得过自己?
要论最好看的时候,自然是带着几分虚弱的病容最好看。
顾辞心安理得地示弱,借着这气氛正好,正要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偏生,煞风景的回来了。端着药碗的林渊疾步走来,一抬头堪堪发觉气氛不对准备退下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时欢已经抬头看来,面色绯红。
同时,顾辞想要杀人的眼神也一道落在头顶,“滚出去!”
好端端的气氛正好,这家伙就不该带出来,愈发地和林江一样没眼力见靠不住!
林渊麻溜转身,却听时欢吩咐,“端进来吧。药得趁热喝。”
……
林渊表情,苦不堪言。
手中这一海碗的药,大约是大小姐故意刁难——谁家的药喝一次能管一天饱?
偏生,公子受了罪,不会去找那祖宗的麻烦,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这个做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