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为什么从未替容家说过一句话?”
王县令一愣。
没有。
没有任何人为老爷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容家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洪水猛兽,“容家”二字更是成了禁忌,但凡和“容家”扯上干系的人,都是余孽……
王县令脸色瞬间变了,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时欢换了个脚撑着,顾辞亲力亲为从身后拖来那凳子,伺候着大小姐坐了。时欢回头瞪了他一眼,却到底给了这面子,赏脸似的坐了,才言归正传,“王福,你当知道……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意……为什么是容家,而不是时家、王家,或者别的什么家?祖父对容家也曾唏嘘,同本小姐说过许多,据我所知,彼时的容家老爷实在过于刚直,在朝中树敌甚多而友军甚少……殊不知,过刚易折的道理?”
“最后,回到现下……你觉得你这般绑架朝廷命官、行刺长公主之子,和皇室撕破脸破对上,你就有资格和陛下对话?亦或是你觉得和贤王同归于尽,就是还容家清白?容家清白于你而言,竟是如此廉价?”
“不!”他下意识反驳,“容家怎么可能廉价?容家比天地更重,比我的性命更重!”他愿意为之去死!
偏生,踌躇满志最终也只是遭遇了对方无情冷笑,仿若弃若敝履,“哦……那也只是因为你将自己的命看地更不值钱罢了……连自己的命都能轻易舍去……呵!”
时欢看着对方死灰般的脸色,摇头嗤笑,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掂了掂手中匕首,刀尖血迹已经干涸,斑驳又丑陋。
时欢盯着那处污渍,眼底情绪隐约翻涌。她知道顾辞胸口的伤口不深,此刻早已止血,但……那是自己的底线。从知道前尘往事的那一瞬间开始,顾辞就是她的底线。
没有任何人能伤他,哪怕……他是自愿的,也不行。
即便天崩地裂,亦雷打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