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说完,没了下文。
时欢侧目看他,见他表情有些失落、有些古怪,遂问,“怎么了?”
林江摇头,“就……就……”似乎颇为难以启齿。
甲一嫌弃接了话,“显然,就……不小心,跟丢了。”
他格外强调“不小心”三个字,说着,啧啧称奇,“林江林侍卫,竟然跟丢了一个客栈店小二,这事情要传回影楼去……怕是要被影楼诸位笑死才是。”
“闭嘴!”林江呵斥,吼完气焰瞬间消弭,脑袋都耷拉着,显然,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家看起来很正常的客栈里,自己竟然跟不住一个看起来有些不大寻常的、但并没有发现攻击性的小二?
时欢却淡定,一边挑着菜里的肉丝,一边问,“晚膳吃了?”
两人皆摇头。彼时晚膳是一道送来的,林江跟人去了,甲一在为时欢守门,至今没得空回自己屋子里用晚膳。
时欢指了指桌上的菜,“还不错,去端过来吧,一道吃,一边吃一边说事。”
林江愣着没走,甲一看了眼大受打击的林江,转身去端菜。
时欢支着下颌,挑了挑眉,还有些不待见这个非要跟来的人,他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一再保证该行为和顾辞无关,可若非师兄要求,林江怎么敢到自己面前来蹦哒。
说白了,师兄授意的。
她眼风带着几分情绪,微凉,“说说看,什么感受?”
“属下回去就请求加训!”
林江痛定思痛,时欢轻描淡写摆摆手,“那你回去吧。左右一个小二也跟不住,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的。”
……
怎么都行,回去负荆请罪都没关系,偏偏此刻,自己是万万不能走的,绝对不能!他低头,收腹,“属下不能走,大小姐要打要骂,随意!”
低着头的男人,整个身体绷地紧紧的,坚持,又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倔强。
时欢支着下颌瞅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菜叶子,甲一端着托盘推门进来,觉得里头气氛有些异常,脚步微微一顿,就听时欢突然笑了笑,“林江……你就没有想过,跟不住一个店小二,可能不仅仅是你的问题,还有可能……那店小二本身也有问题呢?”
遇事,一味地自责,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习惯,你会在一次次地自责里,渐渐生出对自我的怀疑。
“属下知道!”林江低着头,下颌都贴着自己的胸口了,声音很大,怕是楼底下都听得到,“但属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到底,仍是技不如人!”
耿直极了。
时欢只觉得那声音吵地自个儿耳朵都疼,摇着头对着甲一招招手,“坐吧,一道吃。”
有些人,平日里看着也是嘻嘻哈哈热闹的,偏生,遇到事情就是另一个林渊,一板一眼的,也不知道顾辞是怎么带出这么拧巴的两个人的。
林江还在拧巴,“请大小姐责罚。”
声如洪钟。
小二们纷纷退避三舍,彼时倒觉得那姑娘看着甚好说话,如今看来,怕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却有机灵的,对着身边人感慨,“莫要瞧着人姑娘容貌普普通通的,就看那俩侍卫,哪个看起来是普通人家请得起的?方才我路过听说,是帝都那边来的呢!这代表什么?你们不知道吗,这代表呀……这姑娘,非富即贵!”
“晓得吧?”
身边也有人嗤之以鼻,“哪来的小道消息,我怎么看不出来什么富什么贵的?”
“你眼瞎呗!”
“……”
时欢自然不知道因为林江这一大嗓门给自己招来“不好相与”的名声,她一边招呼着甲一用膳,一边挑眉问林江,“我就问你,人店小二去的方向是哪里?”
方向?
林江没明白时欢的意思,有些迟疑着指了指某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