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谢绛嗤笑,端过其中一杯悠哉哉,“就他那脑子,除了病急乱投医,还能急到哪去?”
“倒也不算病急乱投医,在朝中招兵买马呢。毕竟左相势力在那,贵妃又是个擅谋划的,即便那位殿下每日里躺着什么都不做,也自有他这辈子的滔天权势荣华富贵。”
“哦?”一时间,时欢倒是也有些兴趣了,毕竟那位和顾言卿一比,着实有些天赋平平不大出彩,“他将多少人拉进自己阵营了?”
“倒也没几个,不过小鱼小虾罢了。”顾辞将一早准备好的乳茶递过去,“喝这个,这酒烈,不适合你。这些年来朝野上下早已各自站队,剩下那些也都是小心翼翼观望想坐收渔翁之利的,怎么可能被他顾言耀几句话或者几个轻飘飘的好处就给拉过去的?”
“这倒是……”谢绛点点头,很是赞同。
顾言耀这人吧,被左相府养地太听话,很多时候都抱着那点儿血脉上的尊贵束手束脚顾忌太多,一怕污了自己名声,二怕做错了事情被左相责备失望,于是,许多时候并不似另外两位一般有魄力有决断。
“哟!都到了呀!”顾言晟大步走了过来,随手朝谢绛丢了个匣子过去,“给!”
匣子被包地严严实实的,谢绛翻来覆去看了看,手中掂了掂,又搁耳边晃了晃,“啥玩意儿?”
顾言晟去端酒,回答地漫不经心地,“回来途中路过一小镇,瞧着一雕玉的老伯生意甚是凄凉,起了恻隐之心,就给买了,正巧着,你不是要大婚了吗,提前送了!”
“不是……”谢绛又掂了掂这看起来很小的盒子,不可置信地指着谈均瑶,“怎么说,我家谈均瑶正经算来,也要叫上你一声表兄的,我们大婚,你就给我们送这么敷衍的一个玩意儿?顾言晟,你还能再吝啬点不?”
顾言晟晃着酒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送了也是送进你谢家的,太贵重了没必要。”
谢绛气结,“你!”
谈均瑶抿着嘴角偷笑,举止间少了些往日的大大咧咧,倒是多了几分女儿间的娇态。
“嗯?”时若楠一直自顾自抱着个酒坛子喝着呢,闻言挑了挑眉,“作为未来的大舅哥,露个脸过去吃个酒,不就是给足了这小子面子了?还要带礼?”
谢绛嘴角抽了抽,“……真是谢谢各位大舅哥了,肯赏脸来吃一杯酒……”
“哈哈哈哈!”顾言晟顾殿下搭着林渊的肩膀哈哈大笑,“瞧,还是本殿下比较好,回来路上还记得给你带个礼物,你问问这帮人,哪个准备送礼了?”
时若楠耸耸肩,“不送。”
谢绛咬牙切齿,问顾辞,“你、呢?你可不是什么大舅哥了吧?”这些货,平日里花银子大手大脚,一到这个时候,抠门地不像话!真真儿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本公子?”顾辞双手一摊,“你瞧瞧本公子,不过一个小小刑部侍郎,月例银子就那么点儿,还不够少爷去酒楼里挥霍一二的,本公子可送不起谢小公子的大婚贺礼。”
瞧瞧,说的跟真的似的!
谢小公子自认为自己年纪还不大,前尘往事也大多都记得,而顾公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当上这刑部侍郎的,他也记得,感情这位大爷之前都是靠喝露水活着的?就他那点儿月例银子,够她时大小姐的一件礼物不?
时大小姐吃穿用度,一应都是上佳,顾公子送她的东西更是无一不精贵,什么稀缺送什么,什么价值连城的兰花,什么稀缺宝石雕刻的簪子,之前无意间在顾辞的书房里翻到过一只小木盒子,很普通的木头盒子,锁都没给配一个,彼时谢绛也就是随手翻了翻。
然后……他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刻,对着一箱子五颜六色、五光十色的巨大宝石的心情……想偷、想抢,想据为己有,就是……不敢。
但,自此后,谢绛就对顾辞的“富有”有了新的认知。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