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连连,当下把自己手里还剩下的大半壶酒往陆宴庭怀里一塞,又对着时欢做了个“阿箬”地口型,见时欢了然点头,才随手摆了摆,走了。
陆宴庭抱着酒壶,坐在桌边,正襟危坐的样子,看起来正经又安静,一时也分不清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舅舅。”时欢在他身边坐下,“舅舅,阿箬怎么了?”
那个曾经被提及地,在面前这个男人的生命里,占据了格外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女子。未曾谋面,渐生好奇,却注定此生无缘得见的女子。
“阿箬……”陆宴庭一晚上唤了很多回这个名字,“今天是她的忌日……”
时欢指尖一颤,十指连心,以至于,心尖儿跟着一颤。
“欢丫头,我有些难过,有些想她,她已经有很多很多时间没有来见我了,我都快忘记她的样子。可我又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她……因为,因为那一天,我觉得那个女子,很美……”
“阿箬,该怪我了……”
近乎于语无伦次的语句,断断续续的,时欢有些听不懂,“她?她是谁?”
“就那天在你院子里看到的女子……”对着自己侄子半个字不肯多说的陆宴庭,对着自家侄女儿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那个拿着金算盘的姑娘……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些介意,我觉得这事不好……”
时欢诧异。
她没有想过素来不近女色、心里藏着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影子的陆宴庭,会对容曦……一见钟情?
这算是一见钟情吗?
只是……容家后人的容曦,心里千疮百孔而至今未愈,早已经不起任何的伤害。时欢打量着面前一身酒气看上去却很清醒,说话却又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陆宴庭,小心翼翼地求证,“舅舅说得在意是……”
“我也不知道……”陆宴庭像个乖巧的孩子,“我就觉得,她眼里有光。”
“我想做,扑火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