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件事不好的,既然如此,往后还要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吗?”
掖着薄毯的姑娘顿了顿,半晌,散了一脸的卖乖笑意,“师兄……我不想骗你。”
“时、欢!”顾辞一字一句,连名带姓的叫她,咬着后牙槽,“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被吼的姑娘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她拧着薄毯的一角,低低喃语,“师兄……我不想骗你。若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的……我不是不知道黑市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没有伸张正义的习惯。”
“但……他伤了你。我……就一定要毁了他,哪怕,他是傅老太太的孙子,哪怕他是你的弟弟,可我还是要毁了他……”
少女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孩童,低着头,搅着手中的毯子,低着脑袋以认错的态度说着狠话,颇有一种“我知道自己做地不大好但我下次还会这样做”执拗。
这样的姑娘,怎么可能忍心苛责。
顾辞叹了口气,终于遂了心意弯腰牵起她的手,将已经被搅地皱巴巴的毯子解放了出来,无奈低声叹气,“你呀……可有想过,若是你在黑市里出了事,我又当如何自处?”
怪罪过、怨怼过,心疼过。
醒来后的心情五味杂陈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直面,如今,终于因为这丫头的一番话,轻轻地搁下了。设身处地,若此刻躺在屋子里沉睡不醒的是眼前的姑娘,怕是自己也不管什么黑市了,直接带着人杀进了驸马府,管什么天下骂名,管什么皇城脚下、管什么低调藏拙。
这样的心意,他又怎么舍得苛责?
他将人拉起来,轻轻揽进怀里,好言相哄,“那……往后师兄尽量不会让自己受伤,欢欢也不要轻易涉险,咱们都好好的。”
“好。”时欢含笑点头。
和风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