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可……她到底是低估了时欢在太傅心中的地位、在时家的地位。
她双手搁下手中奏折,磕头,第三次重申,“请……父皇责罚。”
“罚、自然是要罚的,你那小宫女逃不掉,你也逃不掉。还有朕……也需要亲自给时家道歉。”皇帝哼了哼,蓦地觉得给时家道歉这件事,最近似乎经常在做?
这些个儿子女儿的,一个不如一个,如今看来,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倒还不如那个一直丢在外头的,至少,从来不会惹是生非……
如此想着,皇帝愈发觉得顾言卿更令人省心一些,倒是有些可怜起对方这一路走来早年没了亲生娘,如今没了圣旨赐婚的郡王妃,怎么看都有些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样子。
皇帝心情不大好,一想到这事儿愈发沉郁,摆摆手让人下去了,才问常公公,“你说……朕是不是太过疏忽卿儿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始终宛若雕塑一样的常公公才稍稍动了动,抬头之际,脸上已经是再熟悉不过的笑容,“陛下日理万机,郡王爷体恤陛下,自然不会用这些事情来劳烦陛下……”
皇帝点点头,“这倒是……那孩子打小就安静,明明是大哥,却跟在那俩人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宫中的人也惯会见人下菜,倒也可怜。”
“说来……”常公公顿了顿,从地上捡起太傅的奏折,搁到那一摞批阅好的奏折上,才又笑眯眯地说道,“郡王回帝都也有些时间了,前几日见着似乎和回来时候的精气神变了许多,整个人都活络了,如此看来……倒还是咱们帝都的水养人呀。”
皇帝微微一愣,偏头看向常公公,打量了对方许久,却见对方还是一如往常那般做事说话都格外慢条斯理的样子,才低声道,“是嘛……才这么点时间,便也活络了?”
龙涎香袅袅香氛之后,表情有些危险莫测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