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制嫁衣,就是一种……信念和憧憬。
而陆宴庭送的印章……就难免不让人深思了。
江南巨擘的陆家,之前一车一车的名贵礼物恨不得将时家库房塞满,可如今这位陆家家主送外甥女的及笄礼,便只是一方玉制印章?陆家什么样的玉拿不出来,再名贵的都够整座玉狮子过来搁门口镇宅的那种。
印章……定是某种权利的交接。
这方印章的背后,兴许就是陆家的半壁江山,也说不定。
这些顾辞自然是不会说的,只笑着在桌边坐了,“方才来时路上见到他了,看着你这一桌子的贺礼,瞧着也就这个比较像是陆宴庭的风格。”
“嗯……”时欢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的,“舅舅说,这就只是一方印章……但我总觉得不大像。”
顾辞心中有数,但这样的善意他乐见其成,小丫头有更多的势力傍身,是好事。他拍拍她的脑袋,宽慰道,“长者赐,不可辞。如何也都是舅舅的一番心意,受着就好。”
时欢点点头,才恍惚间想起来问顾辞,“师兄怎么来了?”
这丫头,后知后觉到这个地步……顾辞将印章回去,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匣子,绑着红色的绸缎,“给,礼物……别人都送了,师兄怎么可以没有。”
绸缎解开,匣子上一个金色的小锁扣,精致好看,打开匣子,黑色的绸缎面上,静静躺着一颗小小的珠子,于朦胧月色下,流光溢彩。
“这是……”从未见过如此奇物。
顾辞看着她眼底流光溢彩的模样,笑问,“喜欢么?”
怎么可能不喜欢。但凡是个女子,应该都会被这样的东西所吸引……她点点头,又觉得似乎还不够,重申,“喜欢。”仰面看来的表情,带着少女的娇俏和欣喜。
说完,再一次用力点点头,眼神都亮晶晶的,像餍足的猫儿,“真的喜欢。”
“喜欢就好……”顾辞云淡风轻地介绍,“它叫……鲛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