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责罚于我……若是今日不曾查出什么,可不就赔了夫人折了兵?”
“即便不曾责罚,但天下悠悠之口难堵,此事若不明不白地就此搁浅,往后闲言碎语必定不断。用一个人情换一身清白,值得。”时欢目光落在院中那株枫树上,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含笑说道,“何况,您在此处跪着,我们在外头也是提心吊胆,今日若能将此事了结,祖父也好睡个安稳觉。”
皇后叹了口气,虽然理智上觉得这丫头此举亏大发了,但抛去理智,却又觉得那心意温暖到令人心脏都抽疼。
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习惯深宫龃龉,可临到头那人一声不曾问询、连面都不曾露一下的态度,到底是寒了心。漫长冰冷的一夜,身边除了跟着进宫来的两位嬷嬷,再无旁人。
从心到身,冰寒一片。
此刻才觉春至,回了暖。
消息很快传来。
今日一早,已经大半年没有进宫的青冥大师进宫了。大师说,昨儿个夜观星象,知皇族子嗣陨落,便于清合殿中连夜诵经超度,却隐见皇嗣托梦哭喊,恐有怨愤伤及陛下龙体安康,故而一早进宫探查。
怪力乱神之事,说不清、道不明,于皇帝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还是经由陛下最倚重的青冥大师之口,皇帝当下便信了,双手合十行了礼,虔诚地问大师可有应对之策。
大师掐指一算,仰面看天,天际被暗沉的云遮了个囫囵,什么也看不到。但青冥依旧看起来格外像个得道高人。半晌,他才蹙眉,似有不解,道,“按说还未成型的胎儿滑胎,因着魂魄未稳,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怨怒才对,除非……”
除非什么,青冥大师没说。陛下问了好几回,他都彳亍着没有说,只道,“不若陛下去贵妃娘娘寝宫查一查,那些个宫女们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