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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时欢自然不知道,自己扶着顾辞去前院这件事,落在这些个下人眼里,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更不会知道此刻两人的举止看起来……到底有多亲密。
顾辞看着全程不敢抬头的小丫头,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院门,虽然很不愿意放开,却还是自觉不好逼地太过,只附耳低声说道,“进了院子……我自己走。总不好让祖母看出端倪来……”
明知道他说的端倪是指自己身子骨还未好的意思,可不知怎地,落在耳中却带着几分隐晦地暧昧来。
“好。”她低声应道,慢慢撒了手,却还是不放心,虚虚拦着,“你……自己可以么?”
“放心吧。”顾辞有些疲惫地笑了笑,似乎这一路走来很是耗费了他的心神,他却还有心思安抚一下时欢,“我已经习惯了的……再说,往后还有几日,总不能将你拴在身边让你日日扶着不是?”虽然……很想。
说完,走了两步,却见时欢没有跟上来。
顾辞回头,就看到时欢站在原地,绯红未褪的脸颊上,表情却严肃了几分,黑沉沉的眼底,漠色隐隐约约。
“师兄。”她唤,今日第一次这么直视他,格外认真的样子。
顾辞辈在身后的手,悄悄握了握,总觉得接下来的话,他可能会……承受不住。
就见时欢摇头,道,“不会。”
不会?
秋风寒凉里,电石火花间,顾辞想起自己方才的问题——若是成真了,欢欢……你可会一直记得我?
她说,不会。
心,沉沉落下,身后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怀里有一块地方,方才熨帖地温暖,此刻只觉得像是破了个洞,冷飕飕的——那处,放着她沾了自己血迹的帕子。
他垂着眉眼,苦笑,低喃,“不会……么?”
“嗯。”摇头摇地异常坚定。凉风里,方才染在脸颊上的绯红迅速消退,让她看上去又像雪域之巅孤寒清冷的雪莲花,她重申,“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