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根孜然排骨啃了起来,被顾千兮豪迈的吃相勾得馋瘾都犯了的普济也顾不得他得道高僧的形象,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屋外的三人一言难尽的对视了一眼。
“你还没说,你怎么惹着那老娘们的?”两人碰了一下酒碗后,普济再次旧事重提。
“你能给我……”顾千兮拎起酒壶又给普济满上。
“就两颗。”普济在桌上的帕子上蹭了蹭手上的油,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扔到顾千兮面前的桌子上。
顾千兮打开荷包一看……
龙胆果!
“我不是同你要这个。”顾千兮一边说一边将珠子塞进了她宽大的广袖里。
“……”普济怔得无话可说。
居然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
“你能去同太后和永安公主说……”顾千兮脸上赔着笑,拿筷子夹起一块孜然排骨放到普济面前的碟子里。
“就说我命硬得不行,生来就克夫克夫家,连夫家的亲戚都克,反正就是扫把星就对了。”
普济闷了一口米酒,抬眸死死的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旁的女子求都求不到的福气,她居然还想往外推。
“云小将军家的大鱼大肉不好吃?”普济抬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光,双眸仍死死的盯着顾千兮,仿佛想从她脸上瞧出点什么。
“你是只看到贼吃肉,没有看到贼挨打。”顾千兮冷哼了一声。
“他打你了?”
普济说这话的时候,屋外的凌战和上官衡下意识的拧眉看向一旁的云逸辰。
后者则黑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盯着桌边的某人。
“若不是他,我会来这?我会摔下那悬崖?你会来这除邪祟?”顾千兮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温软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普济微微一怔,“你是说……”
“枯树枝会那么巧掉在那处缺口?小丫鬟会凑巧在秋月去的时候说那处有红梅?”
顾千兮轻叹一声,才又接着道:“这样的大鱼大肉你能吃得安稳?”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何况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耐心去陪躲在暗处的敌人周旋。
“这哑巴亏你就这么吃了?”普济眉头一皱,声音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怒意。
尽管见惯了这世道的不公,他还是无法做到坦然。
“我一个大理寺卿家的庶女,不吃了还能怎么样?”顾千兮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