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还说了!收拾完山坡,你们若是愿意留下来,还可以留下来干别的活。”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布衣汉子激动的连连点头。
只是不知道,明日见过了他们之后……
想到这,布衣汉子激荡的血液又逐渐平静了下来。
七弯八拐,最后绕过一条坑坑洼洼,脏水横流的狭小街道,布衣汉子才在一所破旧不堪的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不大却收拾得很利落的小院里,几个身穿粗布棉衣的老汉正蹲在廊下编着竹席。
墙角处,二十来个腿脚或多或少有点残疾的中年汉子正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
“一定要仔细打磨,这些小玩意都是给小孩子玩的,千万不能马虎。”正在打磨一个竹球的汉子抬头看了眼众人,粗犷的嗓音带着男子特有的豪气。
“曾屯长,我们晓得!”好不容易从玩具厂东家那里接了个打磨的活来做,他们自然是不敢大意的。
外面的人看他们瘸的瘸、残的残、聋的聋、老的老,都不愿意雇他们干活。
玩具厂东家倒是不错,看他们可怜,偶尔也会分一些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给他们做。
可人家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也不能时时都指望着人家来救济。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靠别人施舍,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何义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遇上什么事了吗?”坐在门边编着竹筐的老汉,看着从进门开始就一脸心事重重的布衣汉子,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他能遇上什么事!肯定是出去没有找到活计,心里不得劲呗!”不等赵虎开口,左手缺了三根手指头的汉子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抬头打趣道。
“活计的事急也急不来,好在咱们的房租还有半年,不急。”编竹筐的老汉安慰道。
“我帮大家找到活了。”何义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廊下的水缸旁,舀了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一瓢凉水下肚,他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渐渐稳定下来。
“你帮我们也找到活了?”
廊下、墙角的目光齐刷刷朝何义望了过去,就连正在厨房里烧水的老汉也将脑袋伸了出来。
“嗯!”何义点了一下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实他自己也还有些懵,不明白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砸到他们头上了。
“什么活?那东家知道我们有残疾吗?”一个独臂汉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衣袖,有些忐忑的问道。
“我们都可以一起去吗?”
一个拄着拐杖的汉子,略显紧张的望着廊下的何义,拄拐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
“那东家是干什么的?”
“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也可以去吗?”
“你确定没有听错吗?”
……
听着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何义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
“你们别吵吵了,听何义说。”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七嘴八舌。
话音刚落,不大的小院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再次将目光放在了何义身上。
“那东家要找人去山上开荒,我同女管事的说过,我们都有残疾,但管事的说,只要能干活,都可以去。”
顿了一下,何义接着说道:“女管事的还说了,开完荒,我们若是愿意留下来,还可以接着做别的活。”
“女管事?她能做得了东家的主吗?”声音粗犷的汉子眸光暗了一下。
“女管事说,是东家让她来说的。”何义看着声音粗犷的汉子,神色也不太笃定的道。
“那你可认识那个东家?”
“不认识!今日招人的时候,那东家并不在场。”何义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不过片刻,他便否定了他那天马行空的想法。
“那女管事有没有可能是认错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