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道:“宁九当不了。现在全邺都的百姓都以为他是能请仙娥的人,再往这车上一站,百姓还以为是仙娥在招唤他们,那我一番用心岂不全白费?咱们现在要淡化仙娥的影响,懂吗?”
“让他和吴家班的人出去不是挺好?太医就应该负责治病救人,他们卖艺吸引人,各司其职。”
初夏有些生气了,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她没好气地说:“让宁九带着吴家班的人呢卖艺吸引人,那是权宜之计。这招不可一直用,你没看见现在来的病人,稍微有点好转,就对着仙娥的画像磕头谢恩的?我们忙活了这么多天,功劳全给了一个不存在的仙娥,你甘心?”
“我甘心啊。只要能把人的病治好,他们愿意谢谁去谢谁。”沈檀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气度。
这格局,初夏自愧不如。她想了想说,“好,你不在乎。可皇上呢,他也不在乎?他把你们叫到这儿来,给百姓治病,治好了病,百姓不念他的好,反而要拜谢辰锦帝的侍女,你猜他会怎么样?”
沈檀整个人冻住了,前阵子因为辰锦帝侍女一事,受到牵连的朝中官员可不少。他们这次若不能和仙娥撇清关系,这一通忙活,没功劳不说,还得惹一身腥。
初夏趁着他愣神的工夫,给宁九使了个眼色。宁九会意,将他一提,和他一起跳上了马车。马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后鼓乐声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马车走上大街,人们纷纷驻足观看,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沈檀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以袖颜面,不敢看人。
宁九却拿着一个铝制的喇叭,照着横栏前的字,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得空还劝导沈檀:“沈太医,不用如此拘谨。我家公子说了,这是在做好事情,就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开始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慢慢习惯就好了。”
沈檀没好气道:“你家公子,你家公子,你家公子说的话就一定是对的?”
宁九嘻嘻笑道:“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对的。”
“我看不见得,她就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前面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带头那人一身素白道袍,手拿拂尘,竟然是齐亦白,他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