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夜幕降临。
初夏和宁九趴在吴班主家的屋顶上,想等着他们入睡之后,进屋查看一下那些木箱子。她不相信什么仙娥,天上即使有神仙也不会下来搭理他们这些凡人,人不可能凭空变出来,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是那些大木箱子。
他们趴在屋顶,看着院子里的老少四人,吴班主给院子里的鸟雀喂食,灵猴逗着他的阿宝,晓晓择菜做饭,大福精益求精地练着他的硬功夫,和许许多多普通的杂耍班子没有任何区别。
吃饭的时候,吴班主点出了灵猴今天演出时的几处小失误,灵猴认真听着,一个是倾囊相授的师父,一个是认真学艺的徒弟;晓晓一旁吃着菜,给灵猴说着好话;只有大福对灵猴有意见,说他惯会偷奸耍滑,所以才会有诸多错漏。
灵猴和大福不对付,如今听他这样说,好不留情怼了回去。说他只知道卖死力气,根本不会动脑子。顶大缸谁不会?那个杂耍班子没有顶大缸劈砖头的把戏,靠着他,他们都得饿死。
大福自然不服气,他是最卖力气的,到头来却被一个偷奸耍滑的抹去了功劳。
两人毫不相让,吵得面红耳赤。
“好了!”班主一声怒喝,两人同时没了声音。班主看了看两人,声音低沉,“说了多少次,一个碗里找饭吃的,大家要齐心协力。想你们这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咱们吴家班早晚得散。”
晓晓是向着灵猴的,她给灵猴使了个眼色,说道:“灵猴,快和爹道歉。”
灵猴听了晓晓的话,向班主道了歉,说了一通好话。
班主被哄得顺了气,给灵猴夹了一块肉。
大福很难过,就连晓晓都向着灵猴,而他才是最卖力气的。
他们绝口没提玉莲,好像她真是从天上来的,和他们的生活不相干。
初夏和宁九都不由得疑惑,那个人到底到哪去了?他们难道不需要给她喝水吃饭?
终于,蜡烛被吹灭,屋子里没了动静。
宁九一手拦着初夏的腰,跳下了屋顶。他们蹑手蹑脚摸进了后屋,白天看得清楚,那几口大箱子,他们就放在这间屋子里。
宁九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箱子上没有上锁,一共三只木箱,一一打开,却都是表演用到的道具。初夏不死心,轻手轻脚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想看看有没有暗层,她在三口箱子都摸了一边,没有任何特别。
宁九不得不再次怀疑初夏的眼睛:“你是不是看错了?”
初夏没有和他纠结到底有没有看错的问题,而是说道:“就算那人不是玉莲,总得有个人吧?为什么这个屋子除了他们四人,连个人都没有?那那个表演仙娥的人从哪儿来的?”
宁九也想不通,是啊,就算不是玉莲,总得有个人啊!
两人站在屋子中央,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听到前面屋子里有动静,是吴班主的声音:“晓晓,晓晓,是你在后屋吗?”
两人吓了一跳,生怕吴班主推门而入。宁九急忙吹灭了火折子,拉着初夏从窗户跳了出去。然后抱住她腰间,将她轻轻一提,自己和她整个人上了翻出了院子。
初夏有种腾空而飞的感觉,脑子一阵眩晕,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宁九的腰。稳稳落地,她的心却还在怦怦跳着,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
宁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了。”
“哦!”她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抬头看着他,他顶着一张俊朗非凡的脸,染一身月华,也在含笑看着她。她脸微微一红,低着头,朝来时路走去。
宁九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永远那么这点距离。
回到客栈,袁固在门口等得望眼欲穿,出去时说去还马车,结果天黑还没回来,他打听了一圈,从客栈到王府,顶多一个时辰来回足够了,就算在府里耽搁一会儿,天黑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