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落了下风,开始还很好奇,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谁能赢?可听到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对话之低幼,如同两个幼儿园小朋友。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
宁九和戚星衍果然都闭嘴。
宁九是心甘情愿的,一般初夏说的话,他遵如圣旨。见她似是恼了,自然不敢再出声。
戚星衍却有些愕然,他被人吼了,他堂堂王爷,被人吼了?关键是他居然被吼住了,真的闭嘴了!
唉,颜面扫地啊!
初夏一不做二不休,指使宁九去给周嫂煎药。
去煎熬没问题,可凭什么他去煎药,戚星衍却可以留在房中?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也没说话,算无声的抗议。
初夏给了他一个死亡的凝视,他不情不愿拿着太医留下的方子和戚星衍带来的药材出去了。
戚星衍看着初夏,居然也生出一股畏惧来,他指了指门外道:“那个,王府里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
初夏朝他一揖:“王爷慢走。”
“我慢走,你别送了。”他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还嘱咐初夏,“这里忙完了,和宁九早些回去,一堆事情等着你们呢,没你们,那些工匠什么也干不了。”
初夏搬了张凳子,在周嫂身旁坐下,想着应该怎么安排周嫂。她不知道她醒来后会怎么样,太医开的药到底有多大作用?心病还需心药医,就算在医学发达的时代,这种病也是没有特效药的,一旦发病,也只能打镇定剂。若她醒来后,神志不清,依旧没头没脑要去找女儿,肯定要有个人看着她。柳香和芳草都是女子,又要看孩子,怕是照顾不到。那就需要再找个人来。可也不能让人白干活,总得付人工钱,这样一来,这个家又多了一笔开资。
心里如此一盘算,发觉戚星衍还真是他们的财神,得罪不得,得牢牢抱住。可自己刚刚居然吼了他!她一拍自己的脑门,骂了一句:“猪脑子!”
宁九煎好了药,端了进来。
初夏舀了一小勺,喂进周嫂嘴里,她整个人没有任何意识,汤药一滴不剩全顺着嘴角流到了外面。初夏又试了试,依然如故。
这不是办法,好歹让她喝下去一点。两人一对眼,宁九过去捏住了周嫂的鼻子,强迫她张开了嘴巴,初夏趁机将药汤往她嘴里灌,宁九再迅速松开。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将一碗药喂到了周嫂肚子里。
被这一番折腾,周嫂也醒了。
初夏见她睁开眼睛,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出乎人意料,她看着初夏,居然轻笑了一下:“宁公子,你来了?”
初夏不明白这又是闹得哪出,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周嫂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惊恐万分:“宁公子,这是干什么?为何绑着我?”
初夏断定她是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了。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小声说:“你生病了,发病的时候见东西就扔。我们不得已,才把你绑了起来。”
“生病了?”周嫂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然后居然认同地点了点头,“是的,前些天,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玉莲还说要给我去买药,我说咱们现在哪有钱买药啊。再说了,庄稼人,命硬得很,熬一熬就过去了。”
初夏听她说到玉莲,小心问道:“玉莲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玉莲有什么事情?”
初夏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她说遇上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她很是投缘,让她到府里做伴去了。”
“去给小姐做伴?她怎么没跟我说啊?”
“你不是病了吗?”
周嫂突然又激动起来:“她是不是为了给我买药,把自己卖了啊?”
“不是不是。真的只是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