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的眸色一凛,立刻闪身到了吧台后面蹲下藏好。
霍云骁敏锐的捕捉到了南柯那一瞬间慌乱的呼吸声。
“出什么事了?”
南柯低声说:“将军回来了。”
霍云骁的眸色一沉,气的想砸电脑。
只差几秒钟!
他刚才就应该把南柯骂出来,而不是好声好气的劝他。
早知道这家伙犟得像一头驴,但是没想到运气也这么差劲!
“藏好,别出声,将军应该不知道你进来了,只要躲过去就没事了。”
南柯缩在吧台下面不敢出声,只能听着耳机里霍云骁的声音。
他蓦的想到上一次他和霍云骁一起潜入将军书房的情景。
他将霍云骁从楼上推了下去,将军大概是对他起了疑心,也愤怒于他私自进来,所以用吊刑惩罚了他。
对于这种被吊在罗马柱上的惩罚,南柯记忆犹新。
仿佛肌肉都要被撕开一般。
这种时候,比身体惩罚更可怕的是心理的摧残。
将军清晰的知道,南柯的心理远不如看起来这样坚强,甚至可以说是极度脆弱的。
把他吊起来独自置于高空,就像是把他放在悬崖边上吊着。
不会死,可是却在濒死的边缘和孤独共舞。
冷的让人心尖发颤。
霍云骁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
他轻声说:“不会再有下一次吊刑了。”
南柯一愣。
只听霍云骁沉稳的声音隔着耳机,裹挟着丝丝电流传来。
“如果你这次被发现了,衡言会调兵去救你,离开组织,不会再有下一次惩罚了。”
南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他……可就真的成了叛徒了。
大概也要永远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霍云骁说调兵来救他,说不会再有下一次吊刑的时候,南柯觉得很开心。
好像突然有了退路。
纪衡言没好气的说:“我没说要救他。”
霍云骁说:“我说了。”
纪衡言哼了一声:“你自己去!”
霍云骁点头:“好。”
黑暗之中,南柯听到这个淡淡的“好”字,勾起了唇角。
门被人推开,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
南柯光听脚步声都能听得出,是将军回来了。
他得到的消息是将军今天早上就离开组织了,说是去办私事。
将军的私事少之又少,南柯却一无所知。
没想到会回来的这么快。
“好,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达到我的要求就可以。”
将军正打着电话,听起来是在谈一笔交易。
“上次的事情我可是牺牲了手底下不少孩子们,才能让你全身而退,否则你以为你能从天启基地的围捕下逃走吗?”
南柯的眼神一顿。
天启基地?
什么上次的事情?
将军走到吧台前,顺手拿起红酒,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当然,我要的是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必须看不出任何差别,您可想好了,我又不是白拿的,这么大金额的生意不做吗?”
将军喝了一口红酒,看着手中的酒杯在灯下泛着血液一般的光泽,眼中更是得逞的笑意。
“好,一言为定,我等你的消息。”
电话挂断,将军端着酒杯走到客厅一角。
这里放着一台老式又极典雅的唱片机,十分符合将军那老派又绅士的审美。
他拿出一张黑胶唱片,放在唱片机上,沙沙的声响持续了两三秒,而后整个房间响起欢愉的英文歌曲。
女人缱绻的声音令人沉醉,令人只听声音都能不自觉的想到男女热恋时的浪漫唯美。
皮鞋的踏地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