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顾满是打算自己一点一点对账的,但这个量超过了她的想象,钱进的那个房子里全是金银财宝,国库也不过如此了。
她实在没办法自己做完,又为了保证准确性,赵意川找了一堆对钱进恨之入骨的会算账的村民来。
村民恨不得他赶紧伏法,因此就是把脑子算破了都绝对不会错一分一毫。
大约是心虚,胡正和白获这几天天天找顾满献殷勤。
其实这件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和这两人脱不了关系,钱进能为非作歹这么长时间,若是没有他们拿回扣放纵,他早就倒了。
现下要对账了,若是发现账不对劲,再对钱进一阵威逼利诱,那他们就完了。
果不其然,抛去钱进花的钱,剩下的该有的银子至少比账上少了三分之一。
钱进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这些钱去哪里了,结果被赵意川一顿忽悠,告诉他说实话,他和他的九族都能活下来,若是不说实话,别说九族了,十族都得死。
钱进当即见好就收,立马拿出了隐藏账本,那上面清楚记录了他贿赂各高管所花的银子,几乎涵盖了整个山东重要的军事重镇。
赵意川想到走之前收到的消息,说山东刺史和山东节度使勾结赵永和山东各地方官员要起兵造反的事,这钱进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觉得他们肯定能赢,故这样贿赂,求个自保。
他冷着脸从大牢出来,一出来就看到顾满站在外面等他,连忙收起焦躁的情绪。
顾满却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捏捏他的手问:“怎么了?”
赵意川低下头,想了又想,良久才说:“还记得几天前我们在山上,有一天突然出去了吗?”
“嗯,记得。”顾满点点头,“你回来还吃了赵喆的醋。”
赵意川张张嘴,没回这句话,而是把她拉到无人的角落里说:“我其实那天去驿站了,那里正好里驿站很近,我把这里的情况都告诉了陛下,最近不太平,你可能很快会见到你哥哥了。”
顾满皱皱眉,不明白为什么会很快见到顾谨了,又猛地想起有人说顾谨不详,走在哪里哪里就有战争他的那一队兵,大杀四方,铁骑踏过之处,寸草不生。
他这么说就证明要有战争了,她想了想,问他:“三殿下?”
其实也没别人了,若是赵喆的话也不会被追杀了,所以就只能是赵永了。
赵意川低声回答:“嗯,这几天你不要一个人出门,很危险。”
顾满怔愣着,她从未经历过战争,从前看到别人经历这些只觉得可怜,现在到自己身上了,只能自保。
又想到另一件事,她继续问:“那你告诉陛下,会不会暴露自己。”
赵意川失笑,摸摸她的头,“我又不是傻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怎么说我都知道。”
他只是提前告诉陛下,他已经抓住了钱进受贿受贿,贪腐杀人的证据,而那些个不安分的估计很快就会行动了。
陛下还不知道赵永勾结的事,他会引导他,除不掉赵喆,除掉赵永也可以。
说做就做,赵意川直接将胡政和白获叫道书房直接问。
他将账本摆在两位面前,说:“自己说还是到陛下面前说?”
两人看着账本,慌忙道:“这是假的,他这是诽谤啊,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官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是背叛朝廷,背叛陛下啊!”
赵意川点点头,收起账本,“好,去陛下面前说,明天就启程回京,钱进暂时还不会死,等到了陛下面前,你们自己说给陛下听吧。”
忽略掉两人凶狠的目光,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白获一脚踹翻了桌子,“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
胡政皱着眉拍了他一下:“小声点,可以告诉三殿下了,今晚就行动,这几人绝对不能活着离开。”
“我知道。”
赵意川关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