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总站着两个人,顾满一直以为是摆设,吓唬吓唬坏人,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现在看来,应该是堵她的。
顾满犹豫了一下,扯开嗓子喊了一声:“王爷,我有新线索了。”
里面传出声音,“进来。”
门口的两人这才放下手,将门打开让她进去。
顾满一进去就看见地上跪着个人,手被捏起来绑到背后,有些狼狈地挣扎着,听见她进来僵了一下,然后放弃般瘫坐着,没在挣扎。
赵意川黑着张脸问她:“什么线索?”
顾满这才反应过来,绕过那人把上午发生的事告诉他,又歪头看着地上那人问,“这是谁?为什么要绑起来?”
赵意川冷哼一声,冲着那人没好气道:“庄园处管事之一陈壮,今天被我在丰乐楼逮住了。”
这乍一听其实也没什么,细想一下就有问题了。
庄园处管着常乐王名下的庄子田地,而丰乐楼是全城最大酒楼,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繁华至极,只能拿请帖进入,请帖有限,有钱都买不到,里面的酒菜更是美味,有价无市,若非有头有脸,想要进去喝一杯酒是难上加难。
但陈壮一个下人,且不说哪里来的银子,那请帖的来处都未知。
赵意川冷着脸问他,“请帖哪来的?银子又是哪来的?”
陈壮丧眉耷眼地叹了口气,说:“丰乐楼主每月给您的两张请帖您都会放在书房,我就借口送账本进来偷一张,偷不到就高价买。”
赵意川一皱眉,这才想起丰乐楼主每月都会给自己两张请帖,但他不爱去,每次都搁置在书房,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没想到却叫陈壮钻了空子。
顾满哈哈大笑两声,“看来你书房门口的两尊大佛没什么用啊。”
赵意川语塞,捂住她的嘴叫她别笑了。
“那银子呢?你的银子哪里来的?”
“奴才每次去账房报销去庄子的路费的时候都会多报一些,几文到几两不等,还有就是...”
“说!”
陈壮一抖,脱口而出:“还有就是租子会多收一些。”
赵意川脸瞬间就黑下来了,贪府里的银子事小,提高租税可是大事,多少王朝就毁在这个徭役赋税上了,若是自己庄园里的租子高叫皇帝知道了,轻则削权,重则削爵流放。
至于轻还是重,就全看皇帝怎么说了。
顾满眯了眯眼,他这样高调不会没人知道,司房先生也不是傻子,他多报几两不会看不出来,除非,整个账房都在包庇他。
赵意川揉揉额角,冲外面说道:“叫账房将账本拿来,我要查。”
“是。”
顾满看向他,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账房与他非亲非故的,包庇他只有可能是账房都在贪,而账房在贪,那就是整个府都在贪。
兹事体大,不得不严查。
两人出门买东西都不用掏钱,没什么物价观念,看了几页账本也看不出来什么,但一想到管家王福的月银才五两银子,而这上面记的白菜一斤就要一两银子。
赵意川气的额角直跳,顾满放下账本,叫门外的人把陈壮关起来,然后坐在他跟前安抚他。
“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案子破了,直接打包交给太后处理,这一屋子的恼人的东西不就处理了。”
赵意川长叹一口气,埋在顾满怀里平复心情。
顾满则拿起账本继续看,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了,赶紧把赵意川叫起来。
顾满指着一部分说:“你看,这是林清安买胭脂水粉的价钱,算下来一盒胭脂就能多报三两,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胭脂水粉本就贵,虽说价格起伏大,但也是有上限的,别人都是一两一两地贪,她却一下贪这么多,她只有个姐姐,还衣食不缺的,她在王府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