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不停怒吼,路上偶尔见到几辆车子,皆是匆匆赶路。
宋医生在他的办公室里,所有门窗紧闭。
他在打电话。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答应帮我救出时蔓的,可别忘记了!”
电话那头在笑,因为用力变声器,所以声音听得很诡异。
“当然,我一向把我的客户需求放在第一位。”
“沙沙沙——”宋医生手机里传出杂音,乃至他听不清对面的话。
他反问,“你刚说什么?”
“宋医生,我说,作为合作伙伴,你很不称职。”电话那头没了和颜悦色。
宋禹不解,“什么意思?”
他的电话被对方按断。
被监听了?
宋医生从凳子上猛地站起来,紧张观察周围,没有异常。
他还是不放心,从头到尾翻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医学书、书架、绿植倒在地上,就连花瓶的水也被他倒了出来。
地上一片狼藉,水顺着玻璃瓶口往外流,落到地上后,顺着水流流淌开,浸湿书本,浸湿白大褂,最后流到宋禹脚边。
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宋禹还是觉得事情不对劲,他的左眼皮又在跳动。
他抬头,灯套侧边好像有一道如针眼大小的红光在闪动,从他这个角度看得不真切。
他走到侧边,搬起倒地的凳子,踩在上头,看到了更加真切的红光。
红光像恶魔的眼睛,一直紧盯着他。
宋禹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地变得惨白,凳子打斜,他险些从床上掉下来。
等他回神后,双膝跪在水滞上,慌乱从倒地的柜子中掏出一把枪,夺门而出。
医院保安亭内,一盏电热扇开着,整个小房间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
房间里有两位身穿安保服装的中年人,他们悠闲靠在椅子上。
其中一人拿着一个白色钢材罐子,吸溜一口后吧唧嘴巴,“这个阴寒雨天,能喝上一口热乎乎的鱼汤,真是幸福!”
另外一人在吸水烟,筒子里的水呼呼作响,他抬头,看向窗外,“这还不是托了他们的福。”
医院门岗两面各站一位年轻面孔,他们腰身挺直,目光如炬。
他们头顶上的大雨伞效果微乎其微,他们肩膀以下的位置已经被打湿,水顺着裤腿急急滴落。
但他们仿佛不觉察到冷似的,依旧笔挺站着。
“这都什么人?要我说,他们的耐力可真是好,瞧这天,多冷,可他们还精神着呢。”
“听说医院里住了了不得的人物,啧啧,咱还是少打听。”
房间里两位中年人在说话,突然一道刺眼的远光灯打进来,许是刺疼他们的眼睛,他们纷纷举手捂住眼睛。
“谁这么缺德?”
右手拿汤罐子的保安破口大骂,话音刚落,外面便乱作一团。
一辆车从院内冲出来,冲过横栏,直接朝马路奔驰而去。
在那辆黑色车子后方还跟着一排车子。
门口守着的年轻人不知道何时掏出枪,指向那辆黑色车子。
“李老头,别看了,不要命了是不是?”
李老头是那位较矮较胖、喝鱼汤的中年男人。
他好奇趴在窗口偷看,被同伴黄老头拉下身子,他的罐子掉到地上,奶白色鱼汤酒了一地,焦黄的鱼骨卧在鱼汤上。
“哎哟,我的鱼……”
李老头被黄老头捂住嘴巴,低声喝道:“小声点,不要命了是不是?”
李老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不会乱说话。
黄老头这才把手拿开。
他又去蹲窗户。
又一道更刺眼的灯光打进来,李老头再一次闭上眼睛。
一声巨响响彻周围。
撞击声、紧急刹车的滑音、钢板车盖重重落地声、暴雨声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