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风嗤了一声,“奶奶,事到如今,你还不信是他对你下手?”
“害我的人是沈娇娇,若程他是无辜的!”
“哦,也对,我不过就给他的网页推送了一些如何杀人于无形的方式,没想到,他就真的上钩了。”
“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沈娇娇对你下药?他最看重的,是我放在您柜子上的那份财产分割,他为了家产,为了沈娇娇,把您的邕园烧了,毁尸灭迹呢。”
秦老太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一抽一抽,呼吸急促。
临走前,秦凯风笑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得继续听鸟鸦们美妙的啼鸣声,下一个地点我给你选好了,城北那座废旧的疗养院,就放在停尸房里。”
“祝您旅程愉快。”
“你……”
秦凯风开门再关门,将老太太的声音阻隔在里面。
傅之南迎上去,没说话,眼神中吐露着关心。
“没事,走吧,咱们参加葬礼去。”
秋兰跟林安安站在楼梯拐角处,垂着头不敢看他。
“秋兰,你应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吧?”
被突然点名的秋兰身子打了个激灵,急急回话,“知道,知道的,我会去自首,不会透露老太太的任何行踪。”
秋兰也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她该去做那个举报的人。
老太太在外界看来,是得要死了。
傅之南跟秦凯风下楼时,云柏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他离他们不近,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傅之南停下脚步回头,“云柏,你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云柏挠了挠头,年轻的脸庞上沾了些憨态,“我没跟着您,顺,顺路。”
“那,那祝你一路顺风,再见。”傅之南朝他摆了摆手。
她跟秦凯风走到院门口时,云柏在她身后喊道:“我们会给您一个很好的澄海的!”
傅之南没回头,举着手跟云柏告别。
“真不回去了?”秦凯风侧头看她,语气柔和问道。
“我是傅之南,不回了。”她挽着他的手臂,抬头看他,“你刚跟老太太说了什么?她跟你好好道歉了吗?”
秦凯风看了一眼灰扑扑的天,唇角勾出一丝笑,他摸了摸她的头,低头看她,脸上笑容越加灿烂,“我跟她的仇结束了。”
“真是便宜她了。”傅之南小声嘟囔。
“一点都不会便宜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
“把她关起来。”他没说细节。
云柏看着两道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看着他们二人紧紧牵着的手,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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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南他们到秦家庄园时,秦家近亲的人都在。
庄园里最为庄严华贵的别墅烧成了一滩灰烬。
葬礼在宴会厅举行,秦老太太的黑白照片堆在她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丛中。
十几名身穿黄色僧衣的佛家大师盘腿坐在最前边念经。
秦家的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若论伤心,现场只有秦沙疆跟秦彦冬的感情是最真挚的。
“奶奶,都怪孙儿任性,没能早点回来陪你,不然您也不会就这样离开!”
秦彦冬是个情感泛滥的人,秦老太太生前最喜欢的人正是他。
秦涉疆跪在蒲团上,双眼猩红,一言不发。
在现场,有一个人她从未见过。
那人很瘦,瘦到撑不起他的黑色西装,他戴着眼睛,眼里古井无波。
他长得像混血儿,年龄大约27左右。
他坐在轮椅上,给傅之南的第一印象是瘦弱美人,还有说不上来的捉摸不透。
秦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