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挤出一丝笑容:“是,是误会。”
警卫的手电筒重新落在于冠英身上:“既然不认识,还不走?”
于冠英抿嘴而笑,朝警卫点了点头,态度看起来很好:“是是是,我这就走。”
他看了一眼林舒,打开车门直接开走。
林舒告别警卫后也跟了上去。
她脑海里都在重复于冠英的话,他说他是孤儿都拜她父亲所赐。
她脑子太乱了,不得不将车停在路边,捂住头靠在车键盘上,在痛苦地消化于冠英的话。。
她不明白于冠英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点是国外的白天,她给父亲打电话。
她父亲名字叫林杰。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林杰是个保守的人,他不用手机,要联系他只能打座机,而且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地方,一直都是他主动联系林舒。
林舒一直不明白她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谨慎。
她以前也有问过她父亲,她父亲是这么跟她解释的:他当年举报一个人入狱,后来那个人被枪决,他担心有人想要害他,为了她跟母亲,他死都不能回国。
林杰的确做到了,他这十七年一直生活在国外,妻子生病去世了都没有回来看一眼。
林舒从小跟林母相依为命,十岁的时候林母去世,她就一直是一个人。
林杰给了她富庶生活,却没有给她半分父爱。
她有时候会恨林杰,她觉得林杰不配当她的父亲。
可当她父亲出事的时候,她还是会担心。
担心到一个人不管不顾跑到国外,担心到来不及跟于冠英说一声。
她还记得那一天雪下得很大,冷得刺骨。
她到医院时,父亲在抢救室抢救,她看着不停闪动的红灯,所有对父亲的不满、怨恨都消失殆尽,只祈求父亲能好过来,无论让她付出多大代价都愿意。
后来林父是好了,她的确也付出了代价,她丢了她的爱。
那个躺着病床上的父亲跟她说:你不能跟于冠英在一起,他是仇人之子,他来复仇了,父亲所受的伤都归咎于冠英。
他说是于冠英要杀他。
林舒当然不信,于冠英陪了她十七年,他们相恋了十年,她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开朗、乐观,是个很好的男人。
她竭力地跟林父解释,解释于冠英是个多么好的人,把世间所有形容男性的好词语都用上了。
然而,所有的词语在真相面前变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林父用一张照片就堵住了她的嘴。
是于冠英发狠惩罚人的照片,那人林舒见过,是林父的保镖大卫。
林舒印象中的于冠英是个极其温柔又优雅的男人,还是个非常有爱心的男人。
他连见到流浪猫都会跑很远的地方买猫粮,他还会大半夜的给这些流浪生灵搭房子,会每周末去孤儿院陪那些孤独的孩子。
于冠英做的那些好事不是在演戏,林舒见他整整做了十七年。
可那样凶狠的于冠英让林舒极其陌生,她不信那人是于冠英。
可俩人在一起久了,她太熟悉他的每一个微笑的动作了,他笑的时候嘴角不是平衡的,会朝左边倾斜。
最大的破绽,是他无名指上的纹身,上边的图案有ys,是他们名字的大写字母。
这个图案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于冠英去纹的,那年他们高三,因为这个纹身,他们还吵了一架,差点就分手。
于冠英成绩很好,他可以保送到顶尖学府上大学,可因为纹身,他丧失了名额,所以林舒很气。
她当时说话很难听,她说纹身是社会烂仔的标志,指责他为什么要作践自己。
当时于冠英的神情林舒至今还记得,他的神情里含着伤心,还有一股林舒读不懂的颓然。
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