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敛神,“没……只是觉得有些心寒,他们是亲兄弟,竟要兵戎相见。”
赵沅摇头,“没办法,有些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不遏制不行。”
平王不是太子储君,他原本就不该生出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余鱼沉默不语,这情况倒与天一门有些相似。
据说平王的读书骑射并不比他的皇帝哥哥差,仅仅因为他不是太后肚子里出来的,就连竞争的机会都不曾有,如果他足够平庸,可能就不会生出这么多想法,但他不是。
而皇上亦没有做错什么,无论是出于自身利益还是出于百姓利益,平王这个“不老实”的弟弟都留不得了。
李梦云看她面色有异,轻问:“瑜儿,你是不是心软了?觉得哥哥不应该杀弟弟?”
余鱼想说是,可觉得不对,说不是,亦不对。这世上本来就多的是不得不做出抉择的矛盾,只好默然不语。
“在天家,从来就没有亲情。”赵沅叹道:“他们其实比我们更可怜。而我们,只能从旁观者的大义出发,眼下今上治理有方,国泰民安……平王虽不乏才能,但做事不择手段,乱世揭竿,还能称一声枭雄,太平盛世,就只能是反贼。”
赵沅顿了顿,问她:“瑜儿,要是只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数以千万的人,你选哪个?”
余鱼听他语含担忧,忽然笑了:“爹爹放心,我明白怎么选择,只是忽然觉得有些悲哀罢了,似乎每个人都有宿命,逃也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