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得知盛朗已经回了京许久,盛宝黛不待歇息一两日,便匆匆出了宫,去了盛府。
眼下,这盛府中,还能让她留恋的,不多了。
得知盛宝龄回来,盛朗焚香沐浴更衣,将见阿姐这么一件事,郑重对待。
一旁的下人见了,都忍不住惊叹,小公子这么些年没见大姑娘,这感情还是在的啊,便是从这么些细枝末节的事上就能够看出来。
盛宝龄到盛家时,排场依旧如从前,一向性子冷清,对什么事都不顾的盛朗,破天荒的站到了府外门口等待,脑袋时不时的往外头伸去,便想看看盛宝龄的马车何时抵达。
顿时,一个看着好似看破红尘不理俗世的“僧人”,顿时有了些烟火气。
此时的盛朗看起来,便同寻常人家的弟弟一般,翘首以盼见到姐姐罢了。
盛巩看着弟弟少有的一面,不禁笑,“别急,还有一会,你阿姐总不会跑的。”
盛朗却不语,只是这么看着。
盛宝黛待在两人身后等着,明显心不在焉,今日,她母亲又称病了,可这会儿哪里是病了,分明就是不愿来接驾。
盛大人也称公务繁忙,这会儿就在府里头闷着。
这会儿的情景,倒是小辈聚在了一块。
二房三房的几个庶女凑到了一块,倒是在想着,盛宝龄这会回盛府,不知又带了些什么。
那些个名贵料子,金银首饰,全都是宫里头的,这便是得了样不如盛宝黛的,可带出去,却还是长脸的。
旁的那些个闺中好友的艳羡眼神,是看一次,心里头便痛快一次。
二房的两个庶女在惦记着盛宝龄带回来分给姐妹的东西,可三房的盛宝琴心里头惦记的,却还是自己的婚事。
之前因着裴辞离京南下,她都没有机会可以接近。
裴辞素来同盛巩交好,可这都回京好些时候,却始终没见到裴辞到盛府拜访。
大娘子在自己婚事上已经开始插手了,她这心里头是着急坏了,若再不快些,耽搁了,真嫁了个家世官品样样没有的穷读书人,她可要冤死了,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盛宝龄到盛家时,被蒹葭搀扶着下了马车,一眼便瞧见了少年盛朗,站在府门口。
一张与自己相像,却要比自己英气几分的容颜,她见了,不免笑了,眼角都下意识的弯了起来,“阿朗。”
盛朗上前,尽管在寺庙中待了多年,可这会儿面对盛宝龄,该有的礼数一样未落。
“阿姐……”清冷的嗓音却微微有些颤抖。
盛朗的眼眶里有克制不住的泪意,却生生忍着不流下。
这一面,于他而言,并非只是阔别四五年。
这一声阿姐,盛宝龄已经许多年未听见了,若非此时在外头,于理不合,她下意识便想要伸手紧紧的握住盛朗的手。
本该让人激动的一刻,这会儿情绪却一直压抑着。
一旁的盛巩见状道,“外头闷热,快些进府,里头凉快些。”
府门口的一众人等这才都跟着进了府。
一路上,盛宝龄问着盛朗,“回到府中,吃住可还都习惯?”
“起初有些不习惯,如今倒是还好。”盛朗应声,目光一直不曾从盛宝龄身上挪开,像是想要再多看几眼,将眼前的人刻进自己的眼睛里,好不忘记。
盛宝龄微微点头,“习惯便好,若是缺些什么,尽管同阿姐说,阿姐让人给你置办。”
盛巩见状轻笑,“怎的还要你置办,难道为兄不能?”
说着,周围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也就变得融洽了许多,这会儿的盛府瞧着,到时有些人情味了。
一旁的盛宝黛也因此不再忧心于自己母亲的所为,跟着娇嗔道,“大姐姐可真偏心,二哥哥一回来,怎的想要什么都给置办,我这么些年在府中,却是都没有。”
此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