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辞洞悉了,下意识猛的抬头望向裴辞,闯进那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时,她心惊肉跳。
心中忐忑着,有些不安。
可当看见裴辞眼里的神情,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她又瞬间心安了下来,“你是兄长的挚交,平日里头待我又是诸多关照,我自然是在意你的生死。”
裴辞却从盛宝龄的这段话听出了不同,她已经许久不曾在自己眼前自称哀家,身份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此时,两人只是朋友。
他胆淡笑不语。
此时,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在自己心中占据的位置,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
因为太过于荒唐,这般心思见不得人,因此才这般遮遮掩掩,以至于两人谁也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只知道,若是让对方知道了,很多事情便都无法挽回,到最后便会成另外一个局面。
而此时,裴辞的一句话,勾起盛宝龄的忐忑,可同时,也让盛宝龄产生了疑问。
裴辞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
她殷红的唇瓣紧抿着,目光紧紧的盯着裴辞,半晌,问了一句,“为何这么问?”
难道自己很在意他的生死这件事,让他很在意?
可面对盛宝龄的这份疑惑,裴辞却未作答。
最后两人的谈话,被外头求见的人打断。
带着这份疑惑,当天夜里,盛宝龄做了个梦。
梦中,她欲给裴辞赐婚,可当天夜里,却被闯入深宫中的裴辞压在身下,反复问自己。
那种神态,那种近乎疯狂却又冷静克制的神情,
做了这种梦,一夜醒来,她腰酸背痛,下楼梯时,明显看起来身子不适,看见裴辞时,下意识的心虚。
裴辞的注意力,只要有盛宝龄在的地方,向来都在盛宝龄身上。
见她是扶着腰下来的,他眉头下意识一蹙,又很快舒展。
今日要启程回京,马车到门口时,盛宝龄正要抬脚上马车时,旁边却伸出来一只手,白皙如玉,手腕骨处戴着一串已经让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佛珠手串。
裴辞的手,便停在盛宝龄旁侧,掌心朝上,目光定定落在盛宝龄身上,他什么都未说,却又像是什么话都藏在那双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