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的话刚问出口,裴婉顿时错愕的看向他,兄长何时这般关心过一个人了?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从未有过。
她咬了咬唇,心中故作镇定,问了一句,“兄长因何问起太后娘娘?”
裴辞神色倒是没有半分异常,“你在宫中颇受太后娘娘照顾。”
言下之意,他问上一句,也是应当的。
可裴婉不这么觉得,有了宫中时的那番猜测,这会儿,她脑子正乱着,回到府中遇上兄长,兄长开口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在宫中如何,而是问起太后娘娘,怎叫人不多想?
可这一想,便危险了。
汤婆子,手抄,如今想想,那确实是像宫中之物,且,查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查出兄长和哪家姑娘有什么亲近之举。
可那是太后啊,倘若盛宝龄不是太后,她这个当妹妹的,自然是第一个支持,好话都要说尽。
可盛宝龄是太后,兄长是当朝左相,君与臣,这二者之间,便不该生出这些个心思的,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后果都无法想象。
裴婉转过头一想,可倘若兄长对太后没那个意思,那难道是对盛朗有意思不成?
一想到那日遇见盛朗,那张与盛宝龄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颜,她这心里头,就一阵怪异之感。
她不由问,“兄长,你觉得盛家小公子和太后娘娘长得像吗,为人如何?”
话问出口时,她紧盯着裴辞,想从裴辞的神情反应中看出些猫腻。
可让她失望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裴辞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像”,随即抬步离开,便连方才问的话,也不听了。
裴婉心里直嘀咕。
而此时,盛宝龄在宫中,批阅这两日落下的奏折,当她翻阅到裴辞的折子时,瞥见上头熟悉的字迹时,一瞬间有些失神。
指尖无意识的在字迹上抚弄,想起了病着的那两日,梦到的那些……
梦中之景那般真实,就像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一般。
盛宝龄想起了那日在裴府,她问裴辞,是否曾经认识,当时裴辞未答,也因此,她心里有了猜测,大约当年的字帖,是他看着兄长的情分上出手相帮所赠。
可那梦,却真真切切的告诉她,与兄长毫无干系。
在那段她不记得的日子里,裴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只是旁人口中的少年天之骄子,一个简简单单没有生息的名字。
可梦里的事,又岂能当真。
可让她诧异的是,不知为何,她梦里前前后后出现的裴辞,都与现在她所看见的裴辞不同。
少年温良如玉,如清风,抚过人的心口,隐隐约约带来三月的桃花香。
若是不去想,还不觉什么,可这一想,她心里头却像压了块石头,她眉头蹙了蹙,“蒹葭,你还记得还未进宫那会,在盛府,我有同谁走得近吗?”
蒹葭原本在整理桌上的折子,听见盛宝龄这么问,想了想,摇了摇头,“娘娘在盛府,成日里便是同宝黛姑娘一块。”
盛宝龄薄唇紧抿,“我便没有什么同什么从外头来盛府的人说说话?”
见盛宝龄问得认真,蒹葭不由深思,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蒹葭没想出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倒是想起了旁的事,当时寒冬腊月的,姑娘时不时的偷溜出去,回来时,就算是被训斥来一番,兴致也极佳,好似遇上了什么好事一般。
当时没觉得古怪,可如今深思一番,当时的盛宝龄,可不就像现在这般,在宫里头兴致不高,可一旦出了宫,到外头去走了一遭,整日的兴致变高了,吃什么东西,都比平日里吃的要多。
如今想来,倒像是去见了设么,所以这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