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侯远按照夏云婉的建议,带了点心和字画,亲自去拜访了太子殿下。
太子见了来人很是惊讶,忙不迭将夏侯远迎至书房,笑着问道:“是什么风把夏大人给刮来了?”
“瞧殿下说的,夏某没事还不能来看看殿下吗?”夏侯远丝毫不紧张,甚至和太子开起了玩笑,“许久未见了,今日难得清闲,便想要来殿下这里坐坐,陪殿下说说话。”
太子南宫驰为皇后所出,又是长子,纵然都说他无才无能,可他也不会不懂人情世故。
他微微一笑:“夏大人可是为了昨日早朝之事而来?”
“当然不是,夏某是来给殿下报喜讯的,不知殿下可还记得我长子夏志坤?”
“哦,志坤啊,我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夏侯远笑呵呵的递上点心与字画,声音轻快:“托殿下的福,当年若不是有殿下相助让他谋了个正七品的官职,想来事到如今,他还一事无成,又怎会成为百姓爱戴的知县。”
“志坤做了知县?”太子陷入了沉思,“这事我怎么没听父皇提起过?”
当年举荐夏志坤,并非太子有意相助。
夏志坤沉稳内敛,随了父亲的性子,喜好读书,夏侯远是求了人才把他送进宫学来念书的,太子当时和他是同窗,很欣赏他的学识,而后才有了向皇上推举夏志坤做宣德郎的事情。
当时一切如偿所愿,夏志坤也挺高兴的,怎么一转眼就去做了地方知县?
夏侯远解释道:“是今年年初的事情,殿下应该熟悉他,知道他一直想要走出去帮助更多人,这不,听闻湖州有灾,在皇上免了原湖州知县的职后,他便立刻提出要去补缺。”
相比长安城,湖州的条件自然是艰苦的,可夏志坤并未退缩,让夏侯远很是高兴。
昨天若不是夏云婉提醒,他都忘了这一茬,更别提适时来给太子殿下道谢了。
“这点心和字画是?”太子给夏侯远赐了座,忍不住打量起他送来的东西,微微挑眉。
“礼轻情意重。”夏侯远笑了笑,“东宫这里什么都不缺,这点心是我夫人亲手做的,拿来给太子殿下尝尝鲜,而这字画,则是志坤托人从湖州送过来的。”
“哦?”太子眼睛一亮,“来人!赶紧把这字画挂到我书房里去,顺便给御膳房知会一声,就说我有贵客,午膳多加几个好菜!”
夏侯远笑呵呵道:“太子殿下不用忙了,消息送到了,我也该回府了。”
“不,夏大人,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陪我喝上几杯,好久没有这样快活过了!”
“好,都依殿下的。”
……
与此同时,长安殿内。
皇上靠着迎枕闭目养神,皇后接过宫女手里的蒲扇,亲自为皇上打扇。
姚公公脚步匆匆而来,连忙行礼,“皇上,皇后娘娘。”
“你先起来吧,事情可都打听清楚了?”皇上连眼皮也没抬一下,“说来我听听。”
“是。”姚公公笑呵呵起身,回道,“咱家都问清楚了,夏大人带了夏夫人亲手做的糕点和夏知县从湖州寄送来的字画,是特意去感谢太子殿下的。”
“他好端端的,感谢太子做什么?”
“说是感谢太子殿下曾为夏知县求得官职,不然夏知县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南宫驰那时有多欣赏夏志坤,皇上全看在眼里,若不是夏志坤有真才实学,他也不会答应。
皇上微微叹气:“这个夏侯远,时而与驰儿亲近,时而又与喻儿亲近,他好大胆子!”
“哎呦,皇上息怒!”姚公公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何必动怒?”皇后笑着缓和气氛,“依臣妾所见,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这件事,从不同角度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答案。
夏侯远要是真有那个胆量去挑唆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