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问过你以后要做什么。”
“嗯?”周琰看向他。
年轻的学生聚在一起总会意气风发地畅想一下未来,有次他们班上的同学聊起来,有的说要做知名律师,有的说要去大公司做首席法务官,还有的口出狂言说要进宪法编写组为中国法史做贡献……而作为他们当中最优秀的学生代表,周琰自然免不了被人问起未来的梦想。
梁锐希记得,周琰沉『吟』片刻后,说了一段话。
他说,现在的梦想,未必就是我们最终的选择,因为年轻时的我们总是会受环境的影响,受世俗的名利标准干扰,错把别人的成功当标杆,朝着一个方向盲目冲刺,结果忘了看看这一路上还有什么别的可能『性』,甚至冲到最后,把自己原本的样子都忘了。
他说完那句话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似懂非懂,但又莫名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周琰很牛『逼』。后来男生们还一度拿周琰这段话当装『逼』金句,宣称用来体现f大法学院学生的智慧与哲思。
不过,若是换个人时常把对未来不确定『性』表现在外,肯定会被打上“此人不靠谱”或是“脑子不清楚”的标签,之后混得也不见得特别如意。可周琰却在f大拿了四年一等奖学金,头冠法学系学生会『主席』、优秀学联干部的称号,毕业后顺利通过司法考试,三年落户买房,还自己开了个律所……
梁锐希比着筷子对他道:“你这样的人,就好像嘴上说着‘我随便考考’然后所有科目都拿了满分的变态,很让人人神共愤知道不?”
周琰轻点了下头,表示接受梁锐希的评价,而后淡然道:“不确定归不确定,但该拿的东西我还是要拿的,以免未来想好要怎么选的时候,就没得选了。”
梁锐希:“……”
……这种人就该被拖出去『乱』棍打死!
周琰三两口喝完了剩下的粥,放下碗筷看着他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梁锐希瞬间像是被教导主任喊住谈话的坏学生一样,绷着身子紧张道:“说我什么?”
“昨天看你病着,我没问你,你跟你朋友开的那个酒吧是怎么回事?”周琰皱着眉头一副秋后问罪的样子,“之前到处混夜店不够,还自己开了一个来浪?”
“什么到处混夜店,”梁锐希急着辩白,“你别『乱』讲啊,我那都是出去打工赚外快。”
“打工??”周琰眉头皱得更深了。
梁锐希照实跟他交代,就是他快“守丧”结束的那一阵,为了散心,有天下班后跟同事一起去酒吧喝酒,被台上的女歌手拉上去互动唱了首歌,结果艳惊四座,酒吧老板当下就叫住他问能不能常来,可以按小时付他出场费。
梁锐希试着唱了一段时间,发现每个月能赚个几千,觉得十分新鲜,之后又走访了不少同类型酒吧,由于他走访时习惯『性』把各酒吧的照片发在朋友圈,所以给不知情的人一种他成天混夜店的假象。
他可不想让周琰也误会自己,梁锐希说他深入调查了一番酒吧经营行情,仔细算过一笔账,才决定拉蒋晟合伙开“期待可能『性』”。
“你这酒吧叫‘期待可能『性』’?”周琰闻言愣道。
“嗯,就是刑法里那个词,”梁锐希接着道,“我们前期投资八十万,我跟蒋晟各出一半,不出意外,到今年年底装修和设备费用就能回本了,之后的收入我和他对半分,保守每年分到我们各自手上能有十来万,比我之前‘走『穴』演出’赚得多多了……”
“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做律师的。”周琰的语气像是在数落他不务正业。
梁锐希不由一怔,确实,在外人眼里,学法的人好像是必然会做律师的。梁锐希当年也是抱着这样的认知才填的f大法学院,读书时还幻想过自己穿着律师袍站在法庭上让罪犯们无处遁形的样子,觉得那样的自己简直帅得没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