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往事如昔
才跟杜泰分开梁锐希就按捺不住了, 盯周琰：“杜警官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跟他早就认识？”
“不认识，”事已至周琰也不好继续隐瞒，“只是三年前我来的时候, 曾找派出所民警路，恰好碰上了他。”
“你为什么会来？”虽然已隐约猜到是为什么, 但梁锐希还是情不自禁出了口。
“我从学姐那儿得知你爷爷世, 你在老家办丧事，怕你个人心里难受，就买了高铁票过来找你……”周琰是先到的长水, 下了高铁都没在市区停留，而是直奔津港。
梁锐希的户口就落在他爷爷家, 周琰看他身份证时看见过, 但三年前手机导航信息还不大完善, 他出了站不知往哪里, 只求助当地民警。
津港镇就这么点大，杜泰见他态度彬彬有礼，又准确报出梁锐希的电话梁家的地址，丝毫没有怀疑, 不但给他指了路，还把梁锐希外婆家的方向都告诉了他。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周琰几句话便交完了。
“你人都来了，为什么当时都不告诉我？”梁锐希神情复杂。
已是傍晚五点, 天边出现了抹淡淡的晚霞, 周琰望远处的天空, 平静地说：“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你爷爷的事，我这么直接跑过来，其实有点唐突。而且, 我那时候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
“我当时忙得估计都没时间看手机……”梁锐希的爸爸早亡，为爷爷处理后事时他既是长孙也是长子，个人肩负起了所有的重任。
“我知你很忙，”周琰看向他，表情在霞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我打了你七个电话，你就接了最后通。”
听周琰又说“我知”，梁锐希不由呼吸颤，他：“你看到我了？”
“嗯。”那时周琰已经找到梁家，看见梁家大门上奠字高悬，院子里撑白『色』帐子，摆了几桌吊唁餐，白芸也在场帮忙。
才毕业半年的梁锐希穿身不知从哪里借来的黑『色』旧西服，袖侧别小块白布，出出地接待前来吊丧的亲戚，在那种情况下，他几乎没什么精力再招待来自远方的友人。
周琰也没有直接上前，他就站在远处看，直到天快黑了，才看见梁锐希出来，送几个客人后，孤零零地靠在门边的水泥墙上。
他也没哭，只是脸疲惫地望天空，仿佛灵魂都被掏空了。
周琰就是在那时给他打的最后通电话。
梁锐希拿出手机后盯屏幕，迟疑了好几秒才接起来：“周琰？”
周琰屏呼吸他：“你在哪儿？”
过多久，周琰都法忘记接下来所见那幕——他看见梁锐希嘴角扯出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我许妍在吃饭呢……”
许是因为疲累，梁锐希的语气软软的，甚至还称得上是温柔：“怎么了，打我这么多通电话？”
“没，我只是……”那刻周琰感觉自的嗓子被封住了，几个字都说得比艰难，“只是想，见你面。”
“等过完年吧，周琰，”梁锐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说轻而易举被揭穿的谎言，“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周琰停顿了两秒，说了个“好”字，就挂断了电话，也没在梁锐希面前现身。
梁锐希记得那个电话，可他压根没想到打那通电话时周琰就在咫尺之距。
说到这段往事，周琰的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但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威力简直比核弹还巨大，梁锐希瞬间都快要被自的愧疚心给杀死了。
“所以，你打完电话就了？”
“没，是在送你爷爷出殡后，那天傍晚的。”周琰说。
“你那天……”梁锐希眼眸微微睁。
“那天我也跟在你们后面，但我没有上山。”可是当地的习俗，出殡那天他们允许陌生路人尾随吊丧，管事的还会给参与者发纸钱。他跟撒了点，但梁锐希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