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垂下眼睫,根本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听话的走上前捏了一签,只见上面只有三个字:“姑舍是。”
白苒将签递给了大师,他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霍云翎,唱了一声佛号道:“目下之际遇而言。不宜合之。如勇士之断指。断然放弃之。该舍就舍,女士,你所托非人。”
所托非人……遇人不淑。
白苒笑了笑,她早就知道了,她嫁的人并非良配。
霍云翎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大师深看了白苒一眼,要了她的八字,半响,又道:“这位女士,你的命毒,命里无父无母,无夫无子,也不是长寿之相,他日若有机会,为自己活一回吧。”
白苒说了一声谢谢,在她心里,她的丈夫是云翎哥,孩子是甜甜。
她是有家的。
霍云翎舔了舔后槽牙抬腿走过去,也捏了一签,瞥了一眼,夹在两指间递给他,勾唇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大师看了一眼签语,顿了顿,他抚着胡须,摇头晃脑像是吟诵:“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求之则得之。舍其机会则弃之,无法再追。既有机会,千万不可舍之。这位先生商途顺遂,可感情,木强则折,悔之莫及,悔之莫及。”
霍云翎指间用力,吧嗒一声,竹签折断,他牵起唇角,语气狂傲:“鬼话连篇,我可不信神,我就是神。”
说完,蛮横的扯过白苒就走了,阮恋朝他伸手却被他一把挥开。
她恨的上下两排银牙咬得咯吱咯吱怪响,肺都气炸了,还是跟了上去。
霍云翎步子迈的大,白苒踉跄的跟着,出了寺庙,司机打开后座车门,阮恋率先钻进去,却被霍云翎拦住:“你去前面坐着。”
阮恋看了一眼被他一直扯着手的白苒,一口牙都咬碎了,却只能戴着笑脸乖巧的说了一声好,坐在前面。
霍云翎将白苒塞进车里,自己也钻进去,脱了风衣扔在一旁,不悦道:“挡板。”
司机升起挡板。
霍云翎将白苒扯到腿上,将腿挪到身后圈住他的腰,二人相对而坐。
“所托非人?”
霍云翎扯开衬衫扣子,舌头抵在后槽牙:“无夫无子?好啊,从现在开始你也就别闲着,我倒要看看,你那肚子能不能怀上。”
白苒一直安静的配合他。
承受他的怒火。
哎。
何必呢。
大师说的对,她的命毒,是个丧货,不配享受人间温情。
她命不好,她得认。
她只能等着死后,去找她的丈夫女儿。
前座的阮恋听着二人传来的声响,脸都扭曲了,指尖扎进肉里。
他们要尽快回到京市,白苒必须死。
……
回到京都,天已经黑了。
一如白苒逃走的时候。
一路上霍云翎都没有闲着,顺着感觉肆无忌惮的鞭/挞。
仿佛白苒只是个物件,不需要脸面。
车里全是纸巾。
司机都已经习惯他突兀的停车,将染湿的纸巾扔到垃圾桶。
他果然把她当成街女,一点尊严都不给她留,挡板一直没有放下,可白苒依旧却能感觉司机那轻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