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系带就被秦晚拽了下来,接着他的衣衫开合瞬间失去固定的支撑左右散开,一道道伤愈的疤痕显露在秦晚眼前。
荀澈低头看了眼,嘴角勾起笑:“郡主殿下这招诈攻果然不俗,不过这也就是你最后的本事了。攻城容易守城难的道理,我想郡主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说着,荀澈的吻遍铺天盖地落下。
儋州的海边,繁星初亮,芽月弯弯,天边还留有一丝青色,海浪的声音若隐若现。
山海之间,相爱相守,秦晚拥抱着荀澈,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她知道至此开始,等了千年白首偕老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所有的孤独就此结束
她终于不用再抬头看着天色空悬,流云婆娑。
三十三天,不如万丈红尘。
论道诵经,哪里堪比对他的虔诚。
爱恨嗔痴,莫失莫忘。
纵情恣意,无拘无束。
只要见他的一笑一声。
这就够了,
可以了。
她秦晚觉得上天已经给了足够的眷恋,没什么可再抱怨。
死生流转,再相逢,已胜却人间无数了。
……
……
……
六十五年后,应阳城。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旧驰道上,映着月色来到了应阳皇宫的旧址荒原之上。
原来的宫道已经完全看不出踪迹,可马车却不偏不倚地像是踏着回忆般,向残址内一处偏远的院子走去。
荒芜一片的旧院落里,唯有一棵参天茂密的古槐树似乎在等着故人来访。枝叶葳蕤,白玉般的槐花染着皓白的月色盛开,幽幽的淡香唯有有心人才闻得见。
那马车停在宫墙旁边,藤蔓缠绕攀援,有蔷薇和夕颜的花苞待放在黑夜。
仆从抱着车凳放在车门下,对车内说道:“夫人,我们到了。”
掀开车帘,一名身着锦缎素衣的银发妇人慢慢走下车。
她怀中抱着一木牌位,踩着砖石间的青草,一步步走到那棵槐树下。
一阵风来,槐花如雪。
她小心翼翼抚摸着树干,看到它枝繁叶茂的样子,嘴角有着淡淡地笑意。随后她靠着树干慢慢坐下,抬头望着天空,凝视着那流云明月,哼起了一首古老的戏曲: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很多很多年前,在江南玉衡的雨林山寺,有一位灵泉主持在三生石上告诉她:
佛经云,有情轮回,生于六道,如车轮之无始终,有情众生,由四根本烦恼,轮回生死,不能出离。利、善、勤、苦,此四根生情,情之所牵,不舍尘世,化作魂息,轮回罔替。
那时,她什么都不懂,只是朦朦胧胧觉得人死魂灭,何须留恋。
可到了今日,她才知道,人有情牵,只觉这时间消逝得太快,一世相守为何终有离别。
她微笑着抱着手中的牌位,靠在树边,慢慢闭上了眼睛。
夏风掠过,墙边无数的蒲公英被风吹散了种子,像雪一般飞向了天上的明月……
就像传说的故事总有结局。
凡事也将有终点。
在她心里,应阳皇宫是一切的开始。
这里也该是最终的归途。
……
槐树下的梦中,她似乎梦见了一件被他们遗忘了很久很久的旧事:
她笑着望向宁亦,眉眼弯弯地对他说:“宁亦,等你何时有空,亲手给我做一个戒指吧。”
梦到这里,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原来此生,她并不是没有遗憾了。
他的诺言竟还剩下一个,一直都没有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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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结局哦,还有还有……后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