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几句话。”
听完烈馐的话,荀澈已经完全懵了。他只知道秦晚带兵来救他,佩服他的权力与力量,却根本不知她遇到过什么样的困难,也从未考虑过她是如何而来。
“我只是想帮她,守护她。”荀澈颓然道,“我是在气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话,”烈馐道,“您这一点真的和宁帝陛下特别像。”
“?”荀澈不解地望向一旁的烈馐。
“宁帝陛下也天天有着跟您同样的烦恼。”烈馐道。
“宁帝也会……”荀澈惊讶道。
烈馐点点头:“宁帝陛下那时每日都在烦恼着如何帮助娘娘,如何守护她,如何留她在身边,我们这些下人们在旁边看着也是干着急。可娘娘就像风一样,抓不住,握不紧,说没影了就没影了,可过了几年她又会自己回来,让人毫无办法。”
荀澈低声问:“烈司监,我究竟该怎么做?”
烈馐:“荀二少爷,回儋州,按照您自己的节奏去成长。如果您真的对娘娘足够执着,定会等到她回到您身边的那一天。”
……
秦晚坐在马车里,无力地靠在软枕上。
她知道此时应该思考怎么样去杀了宁锡昭为宁亦报仇,可她的脑子里却全都是为刚刚对荀澈说的那些话懊悔。
怕是荀澈再也没法原谅她了吧。
他那么骄傲自尊的男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她那般贬低和讽刺。
她甚至还限制了他的自由,将他困在儋州岛不能离开。
够了,到此为止吧。
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们的相遇本就是她的错误,如今该给的都给了,该弥补的弥补了,现在该将一切纠正入正轨。
不该再一错再错下去。
算了。
或许过几年,荀澈会遇到一个大家闺秀,结婚生子。
而他们这半年的时光就当是海滩上的一枚粉色的贝壳,潮水送它而来,又带它回归大海,再无踪迹。
秦晚这样想着,坐起身体,抱着膝盖,把头埋在小臂里,深呼吸让自己的思想回归理智。
雷州牢狱之中,乌箩的话像一万根银针扎在她的心脏上。
“要怎么告诉缈缈和青池……”秦晚自言自语,“如果缈缈知道了,她是否承受地住,如果告诉青池,他是否能不冲动。”
秦晚沉重地呼吸着。
引狼入室,
养虎为患。
乌箩说的没错。
如果当时没有收养宁锡昭,如果没有让他入宫入朝,如果没有把他推到缈缈面前,如果她没有送给他那把蜃龙脊……
如果没有这么多如果,哪怕她死了,宁亦至少还活着,所有的事都不会这么无解。
果然,她从来都不配拥有幸福。
她为了灭世而生,痛苦是命轮给她的推进力,怎么会让她真的感受到快乐。
但凡她感到愉悦,命运就会给她当头棒喝。
秦晚想到宁亦,手心默默攥拳,伤口被再次挣裂:“宁亦,我一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送宁锡昭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