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走回营账,安静地坐在小榻上,面无表情地沉思着。她告诉自己冷静,唯有冷静才能解决这世上所有的问题。无论她想到什么,怀疑什么,都必须保持冷静。
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大口地喝下,又紧接着倒水喝水,直到第三杯入腹,她冰冷的手指才慢慢恢复了温度。
此时鲤鱼走入帐内:“娘娘,陛下来了。”
秦晚已经强行恢复平静,轻声说:“让她进来吧。”
宁缈走入帐内,:“母后,锡昭射中了白狐。”
“他的箭术果然超凡,没亏了我当年送他的那把蜃龙脊。”秦晚说。
“是,”宁缈说,“九州之下怕是鲜有人能超过锡昭的箭法。那白狐已经送去了司制房,待做好围领就会给您送来。”
“青池一定在不服气的生气吧?”秦晚问。
“嗯,正在外面因为一只猎物也没猎到而大发脾气呢。”
“一只都没猎到?”秦晚有些意外,“为什么?”
“据说是有几个第一次打猎的世家女孩在围场里总跟着他,看到猎物就大呼小叫,害得他看到的猎物全被吓跑了。”
“原来如此,”秦晚蹙眉,“这才刚开始,怕是到了晚上宴会,那才是一番龙争虎斗。不过我还是希望看看有没有能入他眼的孩子。”
宁缈点头。
夜晚的晚宴,因为宁缈担心留在宫中的两个儿子,便早早回宫去了。
而宴会上果然如秦晚所料,所有女孩们争奇斗艳,各个拿出了看家本领在青池面前大秀风采。
而青池喝了几口酒就觉得无趣,再加上他因为没有猎到猎物更觉得烦躁,便兀自离席了。
秦晚带着面纱远远坐在不被人在意的角落躲清净,看到青池离开,知道他心情不佳,于是便也离席去找他。
入秋的夜里风凉,秦晚披着鲤鱼给她找来的海棠色斗篷,终于在围场边的一棵榆树下找到了青池。
她上前从背后捂住了青池的眼睛,像当年青池还小的时候她跟他玩耍的样子:“猜猜我是谁?”
青池一听就听出了秦晚的声音:“母后,我都多大了,您还跟我玩这个。”
秦晚松开手:“是啊,你现在是大小伙子了。”
青池挪了挪位置,让秦晚坐在他旁边。
秦晚:“那么多姑娘为了能吸引你的注意,今天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你不在宴会上,她们可都要伤心了。”
“母后您可再别提了,今天围猎就是因为她们在旁边叽叽喳喳大惊小怪,我才一个猎物都没打着。”青池叹了口气。
秦晚挽起青池的肩膀,靠着他,看向天空的星河:“别这么说她们,要重视那些爱慕你的人,你不知道她们会为你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蠢事,也不知道她们之中谁说不定会为你牺牲性命。”
“可是我不喜欢她们,聒噪又愚蠢,她们想要的不过是锐王妃的身份,以及她们背后家族的地位。”青池道。
“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秦晚抿嘴一笑,“不过我看你对那么多漂亮女孩子都没兴趣,实在怀疑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子。”
青池一听立即尴尬道:“母后您说什么?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我没在开玩笑,”秦晚耸耸肩,“还记的你舅舅吗,他从小就不喜欢女孩子。所以你若是喜欢男孩子,母后不觉得怎么着。”
青池皱眉:“母后,咱们还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秦晚呵呵笑了笑:“好了,你快点回宴会上去吧,就算不喜欢她们,也该报以尊重,毕竟每个女孩也都是实打实地苦练了许久才等到今日上台在你面前表演的一次机会。我记得我第一次与你父皇见面时,也是满怀忐忑的在他面前献了一支舞,那支舞我练了很久很久,果然让你父皇动了心。若是没有那支舞,哪有你这小子在这里嫌弃这个嫌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