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不屑,说只是自己没有参赛而已。两兄弟又是一顿拌嘴打闹,逗得婠婠不住地笑。
欢声笑语间,秦晚靠在车壁上望着眼前青春活力的三人,不仅也有了重回少年时期的感觉。
马车停在一家专卖汤煮牛骨的店,四人围坐在桌边,荀澄调侃着学宫里的趣事,谈天论地地讲着各种笑话,荀澈插空怼他一句,还会不时地拆台抬杠,婠婠有时听不懂,但很捧场地跟着笑。
“小六,你怎么都一直不说话?”荀澄问向秦晚。
“对啊小六,你是我见过最不爱说话的女孩子了,”婠婠两手拿着牛骨毫不淑女地啃着,嘴上还附和着说,“不过你现在的笑容倒是比之前多多了。”
荀澄接着问:“荀澈这家伙平日里话也是少,你俩在一块的时候是不是大多时候都不说话?”
荀澈瞪了荀澄一眼:“关你什么事?”
荀澄:“我就是好奇问问,说不定哪日小六觉得你太闷,重新选择。”
荀澄冷哼道:“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婠婠忽闪着眼睛完全没深想荀澄话里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直接问向荀澈:“二表哥,你把小六画在画里,现在学宫里所有人都说你喜欢小六,是不是真的?”
荀澈刚要回答,秦晚立即夹了一块带肉的牛骨给荀澈,轻咳一声转头对婠婠说:“大小姐,你就算是好奇也不带这么问的。”
荀澄则笑道:“婠婠,你也说他都画画儿里了,这心思还用问吗?”
婠婠琢磨了琢磨,问向秦晚:“那小六,你喜欢我二表哥吗?”
秦晚看着婠婠这位憨憨大小姐,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小姐,快吃你的牛骨肉。”
婠婠啃了一口肉笑着说:“小六,你要是真喜欢我二表哥也好,到时候让我二表哥跟家里说说纳你为妾室,你就可以脱离奴籍了。”
婠婠此言一出,荀澈的脸色瞬间变了,而一旁的荀澄也没了刚刚恣意的笑容,气氛刹那变得尴尬。
“我有说错什么吗?你们怎么表情都变了。”婠婠放下手中牛肉,左右看看众人。
秦晚微笑着夹了一块满是肉的牛排骨放在婠婠碗里:“大小姐没说错什么,只是现在说少爷纳妾什么的是不是为时尚早,毕竟少爷们得先娶正妻才是。”
婠婠点点头:“我听母亲说,舅舅和姑姑已经在青州张罗着给大表哥二表哥聘媒人说亲了,不知道哪两家姑娘能入得了舅舅和姑姑的眼,我真是太好奇了。”
婠婠口中的舅舅是荀澄荀澈的父亲礼部侍郎荀正,姑姑则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母亲闾丘惠。
十几年前,礼部侍郎荀正兄妹一娶一嫁与闾丘家相良姐弟结亲。闾丘相良姐弟的父亲闾丘文重正是宁亦的母妃的亲弟弟。也就是说,宁亦的母妃的弟弟的女儿就是荀澈的母亲。
简单来说,如果按照辈分讲,荀澈应该把宁亦称为表舅舅。秦晚也是想了很久才弄明白这层关系。
“两位少爷要是娶亲,对象那必然是贤良淑德,才艺兼备,且出自贵胄府上的大家闺秀。”秦晚轻笑着说道,她说这句话时瞄了一眼荀澈,只见他脸色凝肃,显然有些不高兴。
“并不一定。”荀澈望着秦晚说。
婠婠毫无眼色道:“怎么不一定?舅舅是礼部侍郎,亲家怎么也得官至三品之上。”
荀澈:“我不在乎。”
婠婠:“就算二表哥你不在乎,舅舅和姑姑可不会含糊。”
荀澈:“……”
荀澄见荀澈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说道:“好了好了,别说着不知多久后的事,快点吃肉,一会儿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