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北戎皇宫。
“司徒表哥,有我母后的下落了?”宁缈在九曲桥湖心亭内召见了宁惜之子司徒南舸。
司徒楠哥将手中一个信封送到宁缈手上:“云下学宫林祭酒秘密送来的,据说是一名身在东海蓬莱郡闾丘府上的丫鬟所写。”
秦晚拆开信封速速读了一遍那篇《女学》:“这文章的语气观点确实很像母后,不过能否确定此人不是故意学母后的语气仿写。”
“陛下,据说这篇文章是誊抄版,而原本是用西蜀草章所写。”司徒南舸说道,“我已经派人前往蓬莱,将这《女学》的原版带回来。”
“西蜀草章……”宁缈再次低头看着那篇文章,凝眉道,“司徒表哥,速查这件事,并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锡昭知道。”
司徒南舸:“是,我明白。”
秦晚随手结印一朵火莲将手里的文章烧成了灰烬。
司徒南舸:“陛下,青池殿下那边是否也要瞒着?”
宁缈皱眉,目光变得冷涩:“不,一旦告诉青池母后在哪儿,他一定会带兵去寻,那锡昭肯定就会知道,所以青池那边也不能透露任何风声。”
司徒南舸看着宁缈,心中微微叹气。十五年前,不足六岁的宁缈公主一时间失去了父母,而北戎军也被屠杀到只有五万兵将。
为了稳固戎国江山,为了社稷安稳百姓安泰,小小的公主殿下坚强登基,在几位辅佐大臣的帮助下,硬生生地撑起了整个戎国。这期间遇到的艰难险阻坎坷不平,唯有宁缈陛下自己才知道。
人人都说宁缈的聪慧不输秦皇后。
司徒南舸知道,宁缈其实比秦皇后更坚韧守责,也更杀伐果断。
“是,陛下,我这就去办!”司徒南舸抱拳行礼后退了下去。
眼前明湖,荷花盛开,莲叶接天。
宁缈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紧紧握拳,并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母后,你绝对不能回来!”
……
转眼日子就快要入秋。
鹿陵在闾丘府上住了几日便离开回了沛郡。秦晚跟着荀澄送鹿陵离开蓬莱郡,望着鹿陵离开,秦晚长长呼了一口气。
“怎么看你如此不舍?”荀澄打趣问向秦晚。
秦晚斜瞟了一眼荀澄:“那是当然,鹿先生文武双全,气质高雅,容颜如玉,多看一眼都能增寿百年,他走了我当然舍不得。”
“哈,小六,我就不信你敢把这句话当着荀澈面前说。”荀澄坏心眼地看着秦晚,“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这原话说给他听。”
“你去说啊。”秦晚才不怕道。
荀澄看秦晚全不在乎的样子,想想说:“不对,你这表情明显是陷阱。到时候我说了,你一耍赖不认,荀澈那小子一定认为是我搬弄是非。”
秦晚走到闾丘府的马车边上,回眸一笑:“荀澄少爷变聪明了。”
荀澄看她笑的样子,忽然有些恍惚,开口问道:“小六,我与荀澈有何不同?”
秦晚本来已经登上马车凳,听到荀澄问,她停步转身道:“你们除了外貌,其他的没一处相同。”
“你看中了他什么?”
“荀澄少爷,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题。有些人的出现是命中注定,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有关系。但凡需要选择的,都不是真心。”
荀澄望着秦晚半晌不语,许久他才说了句:“我明白了。”
而这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荀澈策马而来,停在了马车旁边。
秦晚看到荀澈,扬起嘴角。
“你不是不来送鹿先生吗?怎么又来了?”荀澄问道。
荀澈:“我来接她。”
荀澄:“你这不是多此一举?”
荀澈:“我愿意。”
说着,荀澈弯下腰将手递给秦晚,秦晚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紧接着就被拉上了马背。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