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才将青鸟放了回去。
走在流光殿外,蚀云闲终于忍不住靠在巨大的白色石柱下,掩声哭了起来。
东野之外,妖皇大军已经在来到东野的路上,整个蚀云族都开始全力备战。
蚀云闲知道,这一战,并不仅仅是为了保护秦晚那么简单,还关乎蚀云族的生死存亡。
她忍着心疼,走上石阶,回到了地面之上,抬头看向天穹上巨大的防御结界,握了握拳,重新振作,又变回冷肃的少主模样,翃羽长裙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而蚀云闲的背影却格外苍凉。
……
日子又安安静静地过了半个月。
十月初一那日,秦晚无聊地在修剪花枝,侍女前来禀报:“王姬殿下,陛下说今日是您的生辰,请您去流波殿小宴。”
秦晚有些懵。
生辰?
秦晚突然掩口惊喜,她流转了太多次人生,几乎都忘了自己真正的生辰,即便在北戎王宫,她也是按照巴国小公主的九月初七报的生辰。
十月初一这个生日,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过了。
蚀云庚竟知道她真正的生日,他真是足够有心。
秦晚有点小感动,决定一会儿见到蚀云庚,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秦晚跟着侍女来到了流波殿,说这里是个宫殿,更像是一座花园水榭,枫树赤红,银杏金黄,还有五彩梧桐和挂满红澄澄柿子的柿树。
水榭对面的湖上是一个小舞台,秦晚刚到,丝竹便起,婉转悠扬,声声悦耳。
秦晚提着裙摆登上水榭,终于第二次见到了蚀云庚,他依旧瘦削地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衫,银灰色的长发今日正式地束着白玉冠,身上依旧泛着莹莹的白色光芒,看上去像是披着月光。
蚀云庚看到秦晚,灰色的眼眸里是温柔的笑意。
“见过蚀云王陛下,没想到您知道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了呢。”秦晚用秦夜王族的礼仪向蚀云庚欠了欠身。
蚀云庚没有多说什么,让了座位:“王姬殿下,请入座。”
秦晚端正地入座,此时发现桌上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而在桌上的花瓶里竟然插着两支盛开的海棠。
“怎么这个季节还有海棠?”秦晚惊讶道。
蚀云庚嘴角扬起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王姬的生辰,怎能少了王姬最喜欢的花。”
“蚀云王殿下,谢谢您。”秦晚真诚地道谢。
“不客气,王姬能在邶陵王宫度过生辰,是蚀云族的荣幸。”蚀云庚轻笑,“小宴清雅,还望王姬不嫌寒酸。”
蚀云庚坐的位置与秦晚隔着圆桌,似乎故意隔的那么远为了避嫌。
“怎么会呢,您知道我不喜欢太热闹,”秦晚开心道,“有山有水,有亭有轩,还有这么美的曲子,和我最喜欢的吃的,还有海棠花,我觉得这生辰小宴办的完全符合我的喜好,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蚀云庚听她这样说,他身上的微微的荧光都变成了暖阳般的颜色:“王姬殿下,您喜欢就好。”
他们二人听了会儿曲子,欣赏了两场乐舞,说了说旧日的须弥山,一晃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王姬身怀有孕,不易劳累,早点回去休息吧。”蚀云庚看了看天色,轻声说道。
秦晚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蚀云庚站在水榭边,目送秦晚离开流波殿。
秦晚走下水榭的石阶,还想再跟蚀云庚招招手,可回头时,水榭里已不见蚀云庚的身影。
“他怎么走得那么快?”秦晚纳闷道。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转身就回自己的流云殿了。
子夜,蚀云闲道流光殿去见蚀云庚,怒声说:“哥哥,您今日怎么能耗费精力去陪王姬过生辰?!”
蚀云庚的声音带着疲惫:“怎么能不陪她过生辰呢……毕竟只有一回……”
“您从春天一直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