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思澜发现,秦晚看到大街上的孩子,也会故意别过眼神不去看。
居思澜在想,如果秦晚爱他,为什么对孩子的事避而不谈。
难道是因为她不喜欢小孩子吗?
后来老夫人催的急了,私下里问居思澜,他们什么时候才要孩子,让他劝劝秦晚,尽快为居家留下血脉。
夜里,云雨之后,居思澜将秦晚揽在怀里,轻声试探:“晚儿,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秦晚轻轻一怔,摇头道:“没有啊,我很喜欢啊。”
“嗯……”居思澜稍稍安心下来,闭上眼睛,将下巴放在秦晚的额头。
秦晚默默地咬了咬嘴唇,她知道居思澜的意思,她却更知道他的病情和寿命。如果一旦他们有了孩子,秦晚知道她的心就会有另一层牵绊。十年后,待居思澜再次进入轮回,有了孩子的她,要如何放下一切随他而去。
这一次,他的生命预留的时间不够,她只想安安静静陪他走到尽头,再陪他一起离开。下一次,她再为他生一个健康快乐的孩子相伴。
这般心思,在她心底隐隐地、不可动摇地藏着。
七夕节前,居思澜将准备好的翡翠朱雀簪用檀木香盒装好,拿在手里,想给秦晚一个惊喜。
他悄悄地走进秦晚平日练字的小书房,却听到秦晚的丫头翠儿的声音。
“少夫人,大夫说这避子汤伤身,您不能总喝。”
书房内,秦晚一口气咽下碗里的苦药,那药苦得让她皱紧了眉头:“不喝不行……万一我有了身孕,那就麻烦了……”
啪——!
门外一声脆响。
秦晚一愣,转头看向门边:“翠儿,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翠儿摇摇头。
秦晚想了一下,推开门,书房外空无一人,唯有地上一只翻开的檀木盒,还有一支碎成三节的翡翠朱雀簪子。
秦晚看到那簪子,整个心猛地揪了起来。她快速捡起那碎了的簪子和盒子,提着裙摆就追了出去。
在院中,秦晚看到了一手扶着廊柱,一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大口喘着气的居思澜。
“思澜,你怎么了?”秦晚冲过去,想要去扶他,却被他一下子抬臂躲开。
居思澜缓缓站直身体,眼神中带着怒气和失望,冷声对秦晚说:“秦晚,我不想再听你说谎,也不想再看你演戏了……从此,你我二人,各走各的路,从此互不相干!”
秦晚懵了:“思澜,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居思澜吼道,“你从未真心想要嫁给我,对不对?”
秦晚摇头:“你在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喝避子汤?”居思澜逼问道。他清楚地记得,秦晚说她非常喜欢孩子,可她却不想要一个他的孩子。
这不需要她再解释什么,就如她手腕上的刀疤一般,清楚而明显地告诉他,她并非真心所嫁。
秦晚更住,霎时不知该怎么去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适合有孩子?”
居思澜愣了愣,抬头绝望地望着秦晚:“是因为我的病吗?因为你怕生下一个和我一样疾病缠身的孩子,对不对?”
“思澜,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秦晚第一次见居思澜生如此大的气,她整个人都怕了。可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告诉他是因为她早就做好了为他殉情的准备?因为她不想让孩子成为她重生的牵绊?
“够了秦晚,我后悔认识你,后悔娶了你!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了!”说罢,居思澜径直走出小院,只留给秦晚一个茕茕孑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