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天极胜境下了整整七日,湖水上涨,几乎快要淹到木屋了。
宿醉了七日,昊天终于从醉醺醺的状态下醒了过来,满地的酒瓶咕噜咕噜滚得到处都是。
他慵懒地从软塌上爬起来,扶着墙,挨着门框,靠着廊柱,一步一摇晃地走到屋外。
“怎么还不回来……”他挥挥手,将天上的乌云驱散开。
看着那些被水淹得几乎死透了的忍冬花藤,昊天撇撇嘴,一抬手,又用法力让它们恢复了生机。
带着露水的忍冬花向着太阳,一朵连着一朵地再次绽开,又成了一片带着馥郁芬芳的花海。
他看了看已经邋遢不已的小木屋,又一抬手,地上所有的酒瓶都消失不见,所有的物件回归原位,被子褥子堆叠整齐,就连茶具器皿都瞬间焕然一新,整个小木屋变得前所未有的整洁清新。
昊天走到镜子前,看看镜中自己胡子拉碴,头发散乱,又是一声长叹。
他去后山冷瀑里好好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衫,把头发高高束成发冠,终于变得清爽英朗。
“臭丫头,到底骑着我的鹿跑哪儿去了?”昊天抱着胳膊皱着眉头。
说着,昊天自行腾云前往天街,准备买些秦晚喜欢吃的喝的,再买点胭脂水粉首饰什么的,等她回来好好跟她道个歉。
天街依旧熙熙攘攘,昊天挑完糕点,又买了一盒水粉店老板娘极力推荐的新款胭脂拿在手里,准备返回天极胜境。
他刚踏出水粉店的大门,就听见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着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秦夜族王姬被天帝抓住了。”
“嗯,没想到秦夜族还有人留在天界。”
“以天帝的脾气,定是要斩草除根的……那小王姬肯定活不了,说不定很快就会被丢下诛仙台。”
“啪——!”一个胭脂瓷盒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吓得几个说话的人条件反射地回头,却发现除了一地碎屑,再无人影。
……
天市垣、天牢。
昊天手握恣情,将剑压在刑官的脖子上,睚眦剧烈地吼道:“她在哪儿?!”
那刑官吓得跪在地上,又恐又懵地问道:“神君说的是谁?”
“秦夜王姬!”昊天手中恣情逼近了那刑官的喉咙。
刑官大骇,全身都哆嗦起来:“那那那……那王姬……”
“快说!”昊天怒无可恕,漫天惊雷炸裂。
“那王姬已经被天帝判处……判处极刑……”刑官怕得声音抖的厉害,“已经……已经被扔下诛仙台了……”
“不可能?!!!”
昊天清楚,如果秦晚在这个世界死亡,那整段记忆都会重新刷新,而现在这记忆还在继续,证明秦晚一定还活着。
但听着刑官所说,秦晚确实被天帝捉住了,或许就关在天牢某处。
想到这里,昊天一剑划破那刑官的喉咙,接着执剑闯入天牢,一间挨一间地寻找。
在贯索三星下阶,昊天看到了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地白鹿,他挥剑劈开牢门,斩断捆绑白鹿的锁链:“秦晚在哪儿?”
白鹿看到昊天,勉力支撑起身体:“不知道……快去找她……”
昊天看到白鹿满身焦伤,心中大骇,愤怒几乎溢满了他周身血液。他们对一只鹿尚且如此残忍,那秦晚……
握着恣情,昊天接着一间一间牢门寻找秦晚,可直到他找到关押秦续的牢室,也没有看到秦晚的影子。
“晚晚!晚晚!”昊天焦急地寻找着,却遍寻不着。
秦续听到昊天呼喊秦晚的声音,呜呜嚎叫。
昊天看到秦续,先是一惊,却看他痛苦地嘶嚎,空洞的眼眶里血泪直流,像是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昊天见状轻念咒语,那咒语让秦续重新长出一条舌头,而秦续也终于可以喊出声音:“晚晚!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