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应阳城。
宁亦看着手中密报,眉头紧锁。
“娘娘在南梁如何?”白子仙好奇地问道。
宁亦将密报递给白子仙:“她做了很多,挑拨离间南梁主战主和两派,让元沉下令将南梁主战派之守的田之信远调南海,把朝中重要位置有经验的老人撤掉,换成年轻气盛的文官,并在咱们的楚馆内组织南梁朝廷官员的小型集会……”
白子仙一行接一行仔仔细细看完密信,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娘娘她……是怎么做到这些的?这才短短不足三个月的时间,她几乎让南梁朝堂换了一遍血。”
说完这句话,白子仙瞬间后悔,他单手掩口,小心翼翼地望向宁亦暗得不能再暗的脸。
宁亦手中还有一份来自玉衡楚馆的密报,里面写着梁帝元沉对秦晚几乎偏执的宠爱。当看到信中说元沉昼夜不离秦晚所住的风华殿时,宁亦几乎要周身气血逆流,再次杀入玉衡的想法如同诅咒般不断在他脑海中点起熊熊大火。
他将密报攥紧,攥碎,里面每一个字都像刺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即使将元沉千刀万剐,也不足浇灭他心头的“夺妻之恨”。
“殿下,娘娘在南梁布下的局,可以给我们充分的时间做南攻的计划,我甚至以为,就凭南梁现在这般局面,不用咱们出手,说不定很快就会因弊政而自己崩溃。”
宁亦道:“南梁弊政早已不是一日两日,晚儿找到了南梁的症结所在,进一步催化它,就像利用毒素催化一个潜在的疾病,让它愈加严重,药石无灵,病入膏肓。这也正是她执意留在南梁的原因。”
白子仙啧啧赞叹:“殿下,娘娘心中始终对南梁有着国仇家恨。”
宁亦摇摇头:“不,她其实并不在乎沛国和秦不平,她只是为了我。”
“……”白子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闭嘴立于一边。
“鹿子义那边怎么样了?”宁亦问道。
“水师已整编完毕,因为娘娘被俘,沛人加入水师的情绪高涨,并且他们大部分人自幼临水而居,水性极佳,有他们的加入,再加上鹿子义地训练,水师的作战能力在不断增加。”
“船准备的如何了?”
“溧阳金家在溧水上修建的战船不日即可完工。”
“白子仙,传本王的指令,所有战争准备速度加快,”宁亦厉声道,“同时,所有的作战计划必须和玉衡楚馆那边进行衔接,安排所有南梁行宫内的眼线,无论何时第一时间确保晚儿的安全。”
“是,属下明白。”白子仙领命道。
……
南梁,玉衡。
姒知行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姒齐。
“齐儿,我南梁将有巨变,你最近锋芒太盛,一定要即刻收敛,听到没有?”
姒齐翻着白眼道:“爹爹是看不得自己最没用的女儿现在前程似锦了是吧?”
姒知行摇头说:“齐儿,你有没有想过,襄贵妃为什么让你去做那些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娘娘想要的当然是权力啊,”姒齐自信地说道,“或许还有皇后的位置。”
姒知行摆手叹气道:“如果她真的想要权力和地位,就会急于为陛下生一个男嗣。可据我所知,你妹妹和杜家、章家两位美人夜夜侍寝,而贵妃娘娘却独善其身,这根本就不像是想要成为皇后的人的做派。”
“爹,你怎么也开始关心后宫龙床上的那些事儿了?好了,你別瞎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说罢,姒齐便离开了太史令府。
姒家的马车走在玉衡的街道上,忽然猛地一声马鸣,车子骤然刹车,姒齐吓了一跳,掀开车帘,没想到挡住马车的人竟然是田辰。
少年将军银甲玉冠,眉目间带着英气与怒意。
“姒齐!你若是因退婚而报复,就冲着我一个人来!”田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