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了。”
听着札木和苍兰的对话,我眼前呈现的是这样一番景象:
阿梦采完几枝龙胆,迅速直起腰来,正好挡住跟在背后茫然望着远处的我的视线。于是,阿梦那端庄的五官,美丽的大眼睛,于伸手可及的距离内,幻影般朦胧地浮现在我眼前。
“我要是突然不在了,阿兽,你会怎么样呢?”苍兰压低嗓门冷不丁冒出了这么一句。
阿梦本来就是这样,她时常故意说些骇人听闻的话。
她也不是存心做戏,但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是恶作剧,以便预先使人放下心来,而是仿佛要透露一件惊天动地的特大新闻,煞有介事地满含着悲愁说出口来。
我虽然早已熟知她的这个性格,但还是会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在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表面上装着漠不关心,实际上却暗含着不安,这样的反问正是阿梦所希望听到的。
“不告诉你,这事不好说。”
阿梦在我心中一杯透明的清水里滴进一滴墨汁,令我猝不及防。
我用犀利的眼光瞧着阿梦,她经常对我这样。某些时刻,我甚至会憎恶阿梦。蓦然间,无缘无故给我带来莫名其妙的不安。这滴难以抗拒的墨汁,在我心里眼见着慢慢扩大,最终浸染成一汪灰暗。
阿梦含着忧郁的圆圆的大眼睛,在快乐中震颤。
如果是一颗痴恋之心,如此的韧性与坚持,多么富有青春的活力!然而,我不是。比起美丽的花朵,我更爱扑向满是荆棘的暗淡的花种。阿梦明明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播下这粒种子的吧?我为这颗种子浇水、育苗,最后整个身心都在期盼它枝繁叶茂,除此之外,我一概不予关心。我全神贯注培育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