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江县在苏州府的东北方向,这个县占地面积倒不小,不但包括了后世的上海,而且还将后世的昆山也包括在内。只不过与后世那种繁华无比的国际大都市不同,现在的淞江县却相当的贫困,县中的人口大部分都集中在临苏州府较近的西南方向,主要是以务农为生,而少部分沿海、沿江地区,则是主要以打渔为生,比如朱厚炜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小小的渔业码头。
本来朱厚炜还想具体了解一下淞江县的人口、土地等情况,可惜眼前的孙老头只是一个乡野村夫,对这些问题实在是答不上来。幸好正在这时,小店外的黄土小路上,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方一个身穿红色官服的人骑在马上,前边是两个王府的护卫开路,正在疾速向这边赶来。
看到要等的人终于来了,朱厚炜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旁边的孙老头眯着老花眼看了看路上的人,当他看清竟然是本地的县太爷时,立刻吓了一跳,再看看眼前这四位贵人都是一副端坐如泰山的样子,丝毫没有起来接见的意思,更把他吓的不轻,看来这四位贵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骑着马赶来的正是淞江县的县令,此人姓景名琼,也是出身于江南世家,刚来淞江这里两年,他是知道朱厚炜和谢迁南下的消息,但是打死他也没有想到,朱厚炜他们竟然跑到自己的淞江县境内。
只见这位景县令打马跑到小店门口,立刻飞身下马,虽然是个文官,但这骑术却也不低,让店里的朱厚炜和谢迁都是点头赞赏。将马交给门口的护卫后,景县令整了整官服,然后大踏步走进店中,对着朱厚炜他们躬身行礼道:“下官景琼,参见蔚王、谢阁老、太康公主、杨公子!”。
“景县令不必多礼,我与蔚王、公主、杨公子到此游玩,倒是打扰景县令的公务了!”四人中谢迁年纪最大,而且他又是内阁大学士,朝廷高官因此自然由他开口说话。
旁边的朱厚炜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景县令,却忽然听到身边有一阵异响,扭头一看,却发现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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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全身发颤,嘴里不多的几颗牙齿也在上下打架,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同时哆哆嗦嗦的想说些什么,可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到孙老头被吓成这样,朱厚炜在好笑之余也有些担心,怕这老头万一来个心脏病什么的就麻烦了,而孙老头的孙女在知道店里的四个人客人竟然是王爷、公主、阁老时,也吓的缩到柜台后面,只偷偷的伸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向外看。
看到这种情况,朱厚炜向柜台后躲着的少女招招手,示意她把孙老头扶走,别吓出个好歹来,少女虽然害怕,但毕竟爷孙情深,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站起来,畏畏缩缩的走过来把孙老头搀到后面休息的地方,从始至终这爷孙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直到这时,朱厚炜才放下心来,转过头继续打量正在和谢迁谈话的景县令。只见这位淞江县的父母官才不过三十多岁,身量中等,一张长方脸,五官端正,颌下留着三缕长须,看上去十分的儒雅。
只见景县令和谢迁客气了几句后,立刻切入正题,开口问道:“不知阁老让下官赶来,却是所为何事?”
对于朱厚炜他们的到来,景县令其实还是有些怨言的,因为现在刚好赶在防洪季节,淞江县又是水网密布,防洪压力很大。淞江又是穷县,他为身为百姓的父母官,正在与县中的一些富户商量,由官府做保,让那些实在吃不起饭的百姓向富户借粮,到堤坝上做义工,当然了,借的粮食是要收利息的。可惜刚把富户召集起来,就接到朱厚炜他们来的消息,吓的他把那些富户全都扔下,自己跑到海边来见朱厚炜他们。
一听景县令问起这这个,谢迁三人立刻看向朱厚炜,人是他叫的,这个问题自然要由他来回答,而且他们也想知道朱厚炜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