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都死在了那里。” 无数日的围杀,数万人的死亡! 那曾令瑟庄妮愤怒不已的战争,如今就躺在面前的桌桉上,几块碎铁、几枚梭镖,不用亲自到场却又好似亲身经历过一般令人动容。 看看面前的碎片,再看看对面的男人,瑟庄妮耳畔响起尤里安的劝说: “他们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 “他们都是最英勇的战士,理应有着更好、更荣耀的生命...” “而不是躺在山谷冰冻的雪层之下,” “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不应该死在这里... 不应该...... 不应该... “呵...” “刺客先生,您...去过弗雷尔卓德么?” 突如其来的话锋打断了带着深情与真切的告白,回应真挚的,是满带着不屑与讥讽的反问:“换句话说,你,见过弗雷尔卓德人的生活么?” 高贵而绝美的脸庞,本应一颦一笑都妩媚动人的,可脸上韵藏不住的讥讽与眼角不加掩饰的怒火,却足以令一切的话语变为沉默: “...” “在弗雷尔卓德,每一个孩子从降生的第一秒开始,就要面对‘战争’,那战争,不是与敌人对抗,却是与自己抗争。” “强壮者,活!而脆弱者,永远活不过见到的第一场雪......而原因很简单,因为养不活。” 凝望着桌桉对面的尤里安,与那带着怒与讥诮脸庞不同,瑟庄妮的声音头一次的让尤里安知晓了‘凛冬’: “没有足够温暖的房屋,没有足够保暖的棉衣甚至没有足够所有人吃饱的口粮,” “为了生存,每一个父母在他们第一次成为父母的时候就必须学会取舍,” “房屋不够温暖?那就建筑的拥挤一些;棉衣不够温暖?那就出门狩猎,扒下猎物的皮;而没有口粮...” “那就去抢!抢邻居、抢朋友,抢敌人的部落,抢有粮食的国家!” “只有这样,才能够活下来、活着...活着!” 瑟庄妮的声音并不高亢激昂,也没有任何的歇斯底里,可是那话语中的冷酷,却是尤里安一生未曾见过的景象, 出生在特里威尔的他,虽然也曾穷困过,可父母却从未因此少了他哪怕一餐,可出生在弗雷尔卓德的人,却连他从来未曾在意过的‘幸福’都需要争需要夺, 有一个瞬间,尤里安觉得这一次的造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因为...他不懂。 就好像飞鸟不懂游鱼,夏虫不懂冰语,困在了幸福中的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些‘并不幸福’的人在经历着什么? “你要停战?那么,谁来给我足够保暖的棉衣,足够温暖的房屋,足够所有孩子长大的吃喝用度?” “你说他们死是不应该,可我却认为他们是该死、而且必须死的!” “他们不死,我们的男人和女人就没有足够的口粮;他们不死,我们的孩子就没有活到成年的资格!” “这一切我们不去争,难道要靠别人施舍么?” “既然别人不给,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 “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