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一步躬身探手,
斯维因并没有因为尤里安摆出的低姿态便有任何拿捏的想法,伸出双手托起尤里安,而随着他一同起身的还有一旁的梅目母女————虽然彼此之间身份有别,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帮助过自己的人,因此梅目也并没有自矜身份对一个诺克萨斯人行礼表达感谢。
“无须如此,请起,请起!”扶起尤里安,斯维因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轻声对几人问询道:
“这几日在这里住可习惯?”
“托将军的福,一切安好。”尤里安回答道。
“那就好,”轻点点头,目光顺着瞥到梅目,斯维因开口道:“夫人刚刚脱离牢狱,正是需要静心休养的时候,我作为一社领袖,却碍于事务繁忙无法时刻照料,这里的条件又不比城里,若是夫人有任何需要,请务必告知于我,又或是告诉我的那些手下,我会叮嘱他们帮你办好。”
“多谢将军。”面对斯维因的盛情,梅目再度回以轻礼,“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话到一半,梅目没再继续往下说,眼神不自觉的瞥了眼尤里安,转而望向远处出神起来。
而被她目光看到的尤里安则有些沉默的抿住了嘴角,神色略微有些尴尬。
进入冬天,诺克萨斯的的气温已经界临零度,呼啸的山峰卷着凉意拂过鬓角,卷过衣衫,发出‘飒飒’的猎音,
在三道目光的注视下沉默了好半晌,尤里安才咬了咬牙抱拳轻声开口道:
“将军……”
“是为了离开诺克萨斯之事?”等待好半晌,依旧没有等到尤里安说明来意,斯维因的眼神轻轻掠过梅目与阿卡丽,最后又重新回到尤里安脸上,开口点破了他的心思。
“是。”下意识的点头应是,尤里安猛地抬头,正对上了斯维因泛着微红的眼瞳,张了张嘴,尤里安有些尴尬般的主动低下了头。
但片刻后,他又重新抬起头,直面斯维因的眼神,脸色已多了几分沉痛:“是因为几日前的行动。”
“秘社损伤惨重,不仅放弃了在不朽堡垒的全部基业,还被帝国通缉,被迫来到这四面无人的山里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这种情况下我…我…”
尤里安声音低沉,随着他的讲述,山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了起来,阿卡丽垂下头,一旁的母亲梅目则是神色有些慨然的搂住了女儿的肩膀,轻轻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而这时,斯维因却突然用一声低笑,打破了这份凝重。
“呵呵。”面对几人投来的视线,斯维因脸上的笑容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浓了一些。
看着尤里安半晌,斯维因失笑摇头道:
“这本就是约定中的一环,有何不敢开口?害怕我会为此动怒?”
“尤里安,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将军是我见过的诺克萨斯中最有智慧的人。”
“最有智慧?呵呵。”听到尤里安的话,斯维因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一个被革去职位、抄没全部家产,手断脚残,年过四旬仍一事无成的人称得上最有智慧么?”
尤里安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斯维因却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住口,
“比起最有智慧的人,我更愿意听到的是一个顽固的人,一个倔强的人,一个…坚持到底的人。”
轻轻背过手,望着山间残云卷动,雾气荡漾,斯维因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良久后轻声开口问道:“尤里安你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我的过往?”
“我生于富贵之家,家中良田千顷,财宝万千。往来结交的没有平民之子,出入门庭的都是贵族大豪,但…”
“那些却通通被我亲手埋葬!”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斯维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得意或懊恼,有的只是平静。谷
“你可知道为什么?”
“…”
对于斯维因的故事尤里安怎会不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