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捡起了崔玺面前的求不得。
崔玺仍顽强地站着,直至见到岑让的这一刻,面如死灰,如临大敌。
无他,他接触过商宿降下的神谕。
而面前的岑让身上,来自上界的威势更盛。
尽管庄衍兮与岑妙妙察觉不出来,但他却一直忘不掉,那种面对仙人时的无力感——渺小如蝼蚁、沧海桑田中的一粟尘埃也不过如此。
在见到岑让徒手从求不得上抽出一缕金辉时,他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岑让低声几不可闻地默念着什么,崔玺耳中嗡鸣,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凭空猜想,这应当是令他灰飞烟灭的法决吧?
谁知道岑妙妙居然凑过去,一面看着求不得上冒出来缠绕上岑让手指的长长金辉,一面戳了戳岑让的手臂,“你叨逼叨什么呢?怎么还有我名字在里头?”
岑让笑了笑:“哦,是夸你。我们家宝贝妙妙真厉害进可入世杀伐果断除魔卫道,退可以身入夜空赐福万千黎民,文能拿捏男女老少,武能暴打仙门百家。”
岑妙妙、庄衍兮:“……”
庄衍兮摸了摸岑妙妙毛茸茸的脑袋,似乎是回应岑让。
“嗯,她的确很厉害。”
崔玺猛呛了两口血,跌倒在地,眼前迷迷蒙蒙,失去了所有声音,而渐渐地,一声光影在他最后的视线里如浮光掠影般闪过,随即又慢慢消失。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最后于人世呼吸到的,带有岑妙妙气味的空气。
尘埃落定。
岑让甩了甩手中的金辉,将其封进随身携带的一只普通小瓷瓶里。
“光明磊落如我,从来不屑凿谁的船偷谁的家,不过你算盘打到我们家宝贝妙妙身上,死去吧你!”
岑妙妙不知道他在骂谁,遂多嘴问了一句。
“哦,骂商宿。”岑让转过头,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他的仙身在此前要降临太衍对你不利时就被我干碎了,这里头,就是他最后外逃的一缕元神。当然,不止是对你不利,以仙人之身降临太衍可是会动辄让此界生灵俱灭。”
毕竟,想私藏星辰,利用岁星之力自大千世界攫取福泽的从来就是商宿。
当初若非是商宿先动了私藏岁星的异心,在星盘上动了手脚,也不会叫此界修士钻了空子当真把岁星窃走。
岑让清了清嗓子。
“行了,该装的都装完了,现在,容我正式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他风骚地撩了一把光滑的长发,趁机把岑妙妙一把拽到身侧,目光不善地看向庄衍兮。
“我,负责看守六界星盘,道号参宿——在此界的分身之一,你可以尊称我一声仙长。”
“我听说,就是你小子吧,想当我们家宝贝妙妙的道侣?被区区一缕元神打成这副德行,真够磕碜啊你。”
说着说着,岑让忽然“嗷”地大声叫唤了一嗓子。
岑妙妙微笑着松开了手。
“哎痛痛痛,别别……别拧了,哥哥肉体凡胎,吹弹可破的肌肤娇贵,这样很痛的!”
岑让捂着腰上被岑妙妙狠狠掐过的地方眼泪汪汪,方才苦心营造的仙风道骨顿时被摧毁殆尽。
“我就是说他两句,你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天爷啊,天道啊,你忍心看吗!”
天边敷衍地打了两个闪电,勉强算是回应了岑让的话。
岑妙妙借机朝庄衍兮眨了眨眼,甜甜一笑。
她牵着岑让的衣袖,“还不是得亏了哥哥爱的祚避,这才力挽狂澜,扶颠持危,逆转乾坤!”
又好说歹说了一大通,这才勉强抹顺了一丁点岑让眼看着家里亮闪闪的小星星被个人族拐走的气闷。
见他面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一些,庄衍兮便提议道:“仙长降临,本是福泽。岐郇山有一处泉眼做煎茶之水尚可,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尊驾移步,到山中稍作休息?”
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