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妙妙抓着一角床幔,还没从自己隐身符忽然失效的露腚行为中回过神,又陡然看见庄衍兮在面前大变活人。
“我,那个……你……”
是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溜进卧室躲起来,还是先解释为什么会悄悄摸上穹天水榭?
岑妙妙久违地体会了一把失语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寂静。
秦徽衡脸色发僵,保持着冷静,视线在庄衍兮与岑妙妙之间隐晦而克制地转了一圈,落在帷幕后的少女身上。
只见床上透薄的鲛绡之后,岑妙妙衣衫微微凌乱,鬓发微散,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在庄衍兮出现的那一刻,她柔粉的脸颊上顿时浮起一丝血色,连呼吸也在转瞬之间变得急促起来。
秦徽衡又看向庄衍兮——
不苟言笑的剑主此时头发并未束起,悉数披散在脑后,肩上潦草地披着一件与内衫明显不搭界的外袍,正捏着眉心,一脸欲言又止。
在他来此之前,面前两人在做什么,顿时不言而喻。
殊不知岑妙妙脸红耳赤是吓的。
庄衍兮衣冠不整是想黄雀在后来着。
但庄衍兮骤然在人前经历灵气流泻,体内稍稍蛰伏的魔息又再次抬起头来,顿时卷起滔天巨浪,在他识海内府里翻搅不休起来,带来凌迟般的痛苦。
庄衍兮深深吸了口气,蓄集说话的气力,“你听我说……”
“二位不必多言,秦某贸然到此,是为唐突,道祖恕罪。”
秦徽衡收敛目光,微微欠身。
他艰难地不去想岑妙妙什么时候与面前这一位搭上的关系,二人之间究竟又是怎样的关系。
他想庄衍兮此刻应当也对他无话可说,或许正因为被他打断了好事而怒火中烧,思及此,秦徽衡又低声向这位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道祖道了声抱歉,便匆匆告辞离去。
很快,静室里只剩下一脸刚被雷劈过表情的岑妙妙,和眉心紧皱的庄衍兮。
岑妙妙松开手里几乎被她捏成麻纱的鲛绡,垂着脑袋跳下了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说……之前的事,你都见到了?”
她一边尴尬地笑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朝外面挪去。
余光里,庄衍兮自出现起就始终站在那一处,背着光线,动也不动,似乎并没有阻拦她的打算。
岑妙妙走到一半,忽然记起自己来此处的目的是兴师问罪,如今这做贼被抓现场的既视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对。
她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藏头露尾连个屁都不敢放,就凭这是他庄衍兮的地界?就凭着满屋子令她走不动道的……不见昙的气息,时有时无。
是庄衍兮魂魄的气味。
岑妙妙顿了顿脚步,心念一转,重新抬头挺胸起来,跟着退回了庄衍兮面前。
“你别假装自己是个木头桩子,我都看……”
她这才注意到,庄衍兮往日松竹一般的脊背此时正微微佝偻着,单手撑在心口的位置。
逆着光,她能清楚地看见,尽管庄衍兮面色如常,眼睫微微垂着,眼神落在地面上并没有看向她,但他额头、下巴和脖颈正冒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
出卖了他此时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岑妙妙向他伸出手,想擦掉他快要滴下的冷汗,却不想庄衍兮陡然伸过来一只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
腕上传来近乎灼人的触感,岑妙妙这才惊觉庄衍兮此时的体温高得吓人。
“你走。”
庄衍兮终于抬起眼看岑妙妙。
柔软的香气被沸腾的血脉轻易地捕捉到,身体的本能让庄衍兮下意识看向面前少女的脖颈,如花茎一样白嫩。
好想咬下去,想尝一尝她的血液是否如这香味一般芬芳。
岑妙妙被他狼一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