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的鼻头,巡梭了一番,旋即大嚼特嚼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鹿从包袱里抬起脑袋,嘴里还塞了两只果子,口齿不清地问:“这天地之间,不会再有像本座一族对灵气一样敏感的灵兽。是以傀儡才出现那会儿,本座就认了出来,那是本座粉身无以为报的恩人。”
岑妙妙想,是啊,那是为了她离群索居的神明。
是因她而消逝的心上人。
“他的魂魄早已与星轨连接,有星辰之力加持,不会轻易消散,所以我想去他以前带我走过的故地,万一……我是说……说不定会遇到什么呢?”
长泽鹿角轻抬,四蹄奔雷,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左右晃动,白雪的光影簌簌落下。
“那还等什么,必须的必,这就启程吧。”
……
西境以西,拒尾阵外,是无妄海墨色一样的潮水也覆盖不及之处。
空明澄澈的碧水自带一汪氤氲四野的烟色灵气,将这一脉大湖掩藏在妖族之地与拒尾阵之间。
大湖上浩渺水汽四散,湖中心一处巍然陡峭的孤峰独立,以苍莽古拙的“薄山”石碑为结界,引动整座大湖灵气,令它消失在所有生灵的肉眼之前。
数日之前,此地曾无端电闪雷鸣,长长久久不曾断绝。
而后云淡天轻。
在谁也看不见的薄山顶上,一处洞府模样的石窟已生满壁青绿苔痕。
若有人能从此地经过,便能发现这石窟大门上缀满重重封印的痕迹,俱是险恶禁制,并非仙人洞府。
可如今石窟大门上只余旧痕,禁制不知所踪。
天地之间万千灵气一拥而入,争先恐后的涌入静静躺在石窟中一座寒玉上之人。
那人双手交叠于腰腹上,双眸微阖,皮囊如星裁,长诗为骨相。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直至天际开始飘下新雪,薄山之下的湖面已然干涸大半,而永远充盈于大湖中的灵气俱已被石窟中人吸收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不生尘埃的寒玉上恍如沉睡、面如霜雪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庄衍兮自寒玉支撑起身子,长久地发了一阵呆。
随即,他悄然放出神识,澎湃强大的神念顷刻间席卷了方圆百里之地,野地的妖物和小兽的呼吸,甚至树灵展开枝叶的声音顿时一清二楚地出现在他五感之内。
他没记错的话,掌门命他前往天之极,寻找被一众大能暗藏起来的岁星。
奇怪,他怎么会在离岐郇山万里之遥、与天之极反向而行的此地?
况且此处不见一丝凡人身影,甚至连妖族的踪影也十分罕见,放大神念范围才堪堪见得几只采野果的小妖。
庄衍兮蹙着眉,下意识想看向腰间,腰封好端端得系着不曾松散。
怎么总有种错觉,似乎那里噌佩过什么叮叮当当响的物事?
更奇怪了。
------题外话------
好家伙,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