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妙妙百无聊赖地打了第三个呵欠时,已是月上中天。
她的神识范围里,已经感觉不到第二个人。
太岁不算,他不是人,起码现在还不能算是人。
也正是此时,太岁终于起身,带着她御剑飞到秘境入口处,却绕过不进,反而落在地上,口中快速念了一句岑妙妙听不懂的法决。
岑妙妙只觉得那圆融透明的入口顿时扭转了一个方向,随后她被太岁拉进怀中,两人自入口穿了进去。
滴答。
第一声听见的水滴落下,可鼻间分明是地下干燥的尘埃气息。
岑妙妙放开太岁的手,脚尖落在地面,扬起一层淡淡的灰尘。两人掌心同时亮起一丛火焰,火焰照亮了前方小片区域,随后围绕着彼此,漂浮在半空。
四周安静得过分,远处并无声音传来,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地面除了两人的脚印之外也再无其他。
岑妙妙看着前面一片沉沉黑暗,问道:“我们……跟他们进的不是同一个地方么?”
太岁的表情起初有些迷惘,在巡梭了一遍四周之后,才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并没有在洞府外留下过任何恶咒,这里是我的洞府没错。”
岑妙妙想起他进来之前念出的法决,以及入口倏然反转,立刻道:“是紫嵇!他们此前去的是……”
太岁点头,指了指下面,“镇压他的地方。”
身后是一堵画满符咒的墙,而两人身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不知通往何处,两边的砖石上几乎凿刻满了颜色纷乱的壁画。
“这里是……墓道?”岑妙妙开口道。她莫名其妙看向太岁,“你不会给自己修了个坟墓吧?还把紫嵇镇压在墓底下?”
太岁略一思忖,答道:“是洞府秘境没错,也是地宫,没错。”
还真是个坟墓?
身为堂堂剑主,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修地宫当洞府?简直莫名其妙。
岑妙妙见他神游天外,显然一副“虽然是我的洞府也是我的地宫,但是我忘了当初为什么凿这么个玩意儿出来”的表情,便知道从本尊这里是找不出答案了。
可她才一转头,就被两边墓道上的壁画吸引了全部视线。
无他,这些壁画上几乎每一段都有庄衍兮的身影,笔意灵动,稍稍勾勒几笔便如活了一般。
壁画中的少年剑修如岑妙妙见过的世间大多天之骄子一般,意气风发,白衣胜雪。
同样,每一个庄衍兮的身影边总有另一个人如影随形。
即使面容模糊不清,却依然能看出此人身形窈窕纤细,满头长发天然烂漫散在脑后,分明是个少女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