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笼子里的归曲和林未识见岑妙妙和太岁出手时,本还燃起了一点希望,如今见场面急转直下,干脆抓着栏杆在笼子里对胡三骂骂咧咧起来。
偏偏两人都是正经名门高族出生,骂人也四不像,来去都是些车轱辘话。
“好吵。”
胡三挥了挥手,一道粉雾飘然而去,笼子里本就中了咒术的两人迎头撞上,顿时昏了过去。
世界清静了。
她制住太岁周身要穴,令他灵力阻断且无法动弹之后,伸出兽爪围着他的脖颈饶有兴致地划了一圈,媚眼如丝。
太岁修长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苍白猩红交织在一处。
“左右你也没什么反抗能力,说来听听。”
岑妙妙的视线落在太岁身上。
他大概很疼,因为两人之间的契约联系,她好像能感受到。
傀儡从没有沦为他人鱼肉,也从没有这么落魄过。
岑妙妙忽然笑了,轻声道:“仙子不妨看看他的脸,就知道我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上上签化作的面罩落地,岑妙妙细数胡三在见过太岁面容之后沉默的时间。
数息过后,胡三蓦地笑了一声,“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岑妙妙回头扫了一眼笼子里与墙壁边人事不知的三个毒瘤队友,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从没有这么冷静过。
“你嘴里那个臭男人……是叫紫嵇么?”
胡三眯起了眼,轻佻的脸色倏而发沉,“你想说什么?”
岑妙妙看了太岁一眼,道:“得不到的才是心头最好,不是么?这个傀儡是南陈窟儡子所铸,又经我一手打造而成,平日最是得人心意,无论是肉身还是知情识趣,比紫嵇可不差什么。”
胡三思忖片刻,“小丫头,那你告诉奴,为何紫嵇的魂魄碎片会落入他体内?他们之间,或者说,你与紫嵇之间是什么关系?”
岑妙妙面不改色,张嘴就来:“紫嵇大人算是我半师,之前有过授课之恩。至于这傀儡嘛,若是我身死或是契约中断,他便也化为乌有。若我能自这里出去,自然将他留下赠予仙子聊作慰藉。”
光芒闪过,胡三的兽爪变为纤纤玉手,在太岁的面庞滑过,岑妙妙触及他平静的目光,微垂了眼睫,看不清眼神。
“你竟是那臭男人的徒儿?”胡三轻嗤,对岑妙妙的话半信半疑,“当真不成体统,嘴里叫着师尊,转过背就造一个同样的傀儡,心眼子真多,你们这些玄门中人,奴可一点也不喜欢。不过……”
“这尊傀儡,奴很喜欢,不介意留下他。”
她看着岑妙妙,“既是南陈工艺,想必体力很好,奴不介意今夜便与他成亲。”
岑妙妙微微一笑。
“听凭仙子意愿,那么……”她指着昏迷的几个傻蛋队友,“这几个是我的同门,仙子不介意的话,我便将他们一同带走了。”
“急什么。”胡三勾起唇角,细长的弯月眉高高挑起。她把持着不能动弹的太岁,说变脸就变脸。
有之前跑出去的男侍已经将阴阳坊市中的猎人们找了过来,这些猎人齐齐站在花厅外,等待着胡三一声令下。
“奴瞧你面善,不如留下来,一起喝盅喜酒再去吧。”
岑妙妙对她的两面三刀并不意外,任由一拥而上的猎人将自己身上的储物手镯搜刮了去。
“等等。”
是太岁的声音。
“让她带着人滚,我不想再看见她。”
岑妙妙努力辨认,在话音末尾摸索到一丝他平静语气里压抑的痛感。
可胡三却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
“年龄不大,心里花花肠子不少。”她一指太岁身上沾染的灰尘血迹,“把他带下去洗干净再换身喜服。”
她楚腰一扭,又朝岑妙妙说:“今日奴的这杯水酒,你呀,可别推拒,或者不